“咔”空膛的声响让楚绍承的下颌绷紧,他拇指推开手枪的弹匣,里面空空如也。
“哗啦——”保姆车的电动门滑开,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壮汉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拿着一把消防斧,斧刃重重劈在江晚吟那一侧车门上,每一下都震得车身剧烈颤抖。
“砰!砰!”
她不自觉缩了缩肩膀,恐怕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楚绍承感受到身下的人的微妙动作,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想别停老子的车,还太嫩了点。”
话音刚落,他猛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刺耳的咆哮,整辆车像特技表演般抬起半边,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从保姆车旁擦过。
江晚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手死死的扒住男人的膝盖,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腿上。
楚绍承感受到腿上那一抹淡淡的温热,满意的勾了勾唇。
后方的蓝色车子里,杜昱恒正双手紧紧的把在方向盘上,神情淡定。毕竟也是从死人堆里爬着出去活下来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已经时过两年没再经历这种惊险刺激,现在想想还有点怀念。
很显然他们的车子遭受的火力较少,基本是承哥他们的车子在遭受重创,用屁股想也知道对方是冲承哥来的。
相比之下,后座上的秦朗和顾逸舟就像两只受惊的鹌鹑,死死抱作一团,两张脸煞白,眼睛都不敢睁。
他们前二十年的经历加起来,也没今晚这些刺激,赤裸裸的恐怖分子袭击和枪战,一个不小心就是要挨枪子儿的。
“肯定是T国跟过来的疯狗。”杜昱恒自言自语一句,眯着眼睛看着那辆穷追不舍的白色保姆车,突然加速冲上去,在承哥的车子脱困的瞬间,他报复性的将白色车子别向绿化带。灌木丛枝被碾得枝叶横飞,一个蒙面人刚从车窗探出身,杜昱恒抬手就是两枪,随即对车里的人比了一个国际友好的手势。
楚绍承这边,他瞥了一眼油表,再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没了弹药,油箱见底,再精妙的驾驶技术也撑不了多久。
他扫过窗外树影,月光沿着悬崖边镀上一道银线,就是这里了,他沉了沉声音,“江晚吟。”
“嗯?”闷闷的声音从身下传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外套里钻出来。
“准备跳车。”
“好。”
毫无惧色的回答,说完,江晚吟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安全带的卡扣上。
高速行驶造成的风速将车窗震得嗡嗡作响,她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没多问他一句这么快的车速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胳膊和腿儿。
就是这么信任他。
楚绍承再次满意的勾了勾唇,他们这样算不算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了?比和姓顾那玩意儿打狗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想到这儿,楚绍承眸色暗了暗,扯出一个野性的轻笑,“听我指令,我说跳你就立马解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