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A字项链（第2页）

“凯瑟琳，你怎么来了？”国王有点意外，今天并没有安排帕尔王后入画。

王后向国王行了屈膝礼，又温柔地挽起他的手，“陛下的事情，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她又看向三姐弟，“我现在也是您三位继承人的继母。作为母亲，我自然时刻记挂三个孩子。”

亨利国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他年轻时候，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可现在他是真的老了，折腾不动了。

他将右手从王后的臂弯里抽出来，拍了拍王后的手背，又朝三姐弟摆了摆手，“好了，站好位置，开始画吧。”

众人神色恢复如常，有人放松下来，也有人失落于没能看场好戏。罗伯特站在人群一角，看着国王缓缓落座，伊丽莎白长舒一口气，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亨利国王端坐在王座上，背后悬挂着一幅精致的壁毯，红龙与灵缇一左一右抬起前爪站立，抓着三狮鸢尾王室徽章，代表对英格兰与法兰西的宣称，下方是金线刺绣的王室格言：DIEUETMONDROIT（上帝与我的权利）。

国王的右手搂着爱德华的肩膀，左手的位置空了出来，画师会后期在这里补上一个死去的人物——国王的第三任妻子、爱德华的生母简·西摩。

再两侧，才是玛丽和伊丽莎白两个女儿。

玛丽看着那个奇异的空缺，忍不住低头隐藏她鄙夷的神色。国王的结发妻子不配出现，现任妻子也不配出现，只有生了儿子的妻子才算他心里真正的妻子。

伊丽莎白倒是保持了端庄的姿态，在众目睽睽下，她不能露出任何异常。

模特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尊贵的王族只给画师打草稿的时间，其余的细节需要画师根据回忆自行填补。

亨利国王带着爱德华王子先行离去了，父子俩有说有笑，打算去骑马。大臣们自然蜂拥而上，随着主子一同离去。

玛丽也告退了，她不愿意在宫里多待，当天就返程回到自己在郊外的庄园。

只剩下她们二人，帕尔王后柔声问，“伊丽莎白，你还好吗？”

伊丽莎白终于如释重负，“父王喊我的时候，我吓坏了。还好你来了。”

“好孩子。你的母亲也会为你骄傲的。”帕尔王后忍不住轻轻抚摸了她的脸蛋。

“凯瑟琳，我能否喊你……妈妈？”伊丽莎白抬起杏仁色眼眸望着她，一贯早熟的表情不见了，终于露出了符合年龄的依赖神色。

“噢，当然了，莉兹！”帕尔王后十分激动，搂住了这个乖巧聪明的女儿。

“妈妈。”伊丽莎白把头埋进了帕尔王后的怀抱，嗅着她身上的淡淡的果香。

帕尔王后摸摸伊丽莎白的头，“乖孩子，先回去换身衣服吧，等会儿我们一起去花园玩，好吗？我在花园等你。”

伊丽莎白欣然应允，于是向自己的寝宫走去。刚转过一个回廊，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柱子上：是罗伯特。

她有些害羞，“你都听见了吗？”

他站直了身子，连连摆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还好。”

“特别好。谢谢你，罗伯特。”

“没什么。”

好不容易两人单独相处了，又不知该说点什么了。

“……爱德华在马场，你不跟着去吗？”

“我这就要赶过去了。只是……”

伊丽莎白心里涌起一丝失望，“只是什么？”

“我也可以叫你莉兹吗？”罗伯特诚挚地看向她，耳朵有点红了。

“哼……随便你吧。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