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里,她已经很多天没看到他了。
今天的例行晨会由副总主持,黄姐笑着说“谢总请了病假”,却语气很含糊,没透露更多。
她低头翻资料时,脑子里却一直浮出昨晚的梦。那种缠绕不去的心绪像杂乱的毛线打了结,想抽离,却越拉越紧。
快下班时,温辞在楼下等她。
前两天温尔看好了一家新开的湘菜馆,一个人吃不好点餐,就顺便问了温辞。
他站在落地窗边,手里拿着文件:“打算下班了?”
温尔点头,把资料收好,顺手把包递给温辞。
两人并肩往公司的停车场走,他没再绕弯子:“丞礼昨晚高烧住院了。”
她手一顿:“昨晚?”
“凌晨三点。”
“严重吗?”
温辞沉默片刻,“挺严重。”
她捏了捏手指,声音轻了一点:“那他……现在怎么样?”
“人早上清醒了,还在估计在输液,烧退了些。但身体很虚弱,情况不太好。”
她点了点头,把手背在身后,高跟鞋哒哒地敲出回音:“我想去看看他,你一起吗?”
“尔尔,”温辞叫住她,声音很稳,“他不一定会愿意见你。”
温尔没有回头,背对着温辞摆摆手:“我愿意见他就行了。”
“我就不去讨你嫌了。先吃饭,然后我送你去。”
——
医院的夜,像一层拢着水汽的玻璃罩,光线散乱,气味憋闷。
温尔站在电梯口等着,手里拿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抹茶拿铁。她没喝,只是捧着。
电梯“叮”地一声,门开了。走廊尽头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江屿正好从病房那边出来,看到她,停下了一秒。
他似乎并不意外:“温小姐,你来了。”
温尔点点头,目光温和却不退让:“他醒着吗?”
江屿犹豫:“谢总刚吃了退烧药,状态还不太稳,也不太愿意见人。”
“我先不进去。”她语气轻,“我在门口等一会儿。”
江屿看着她,不再阻拦,只低声说:“谢总现在可能。。。。。。情绪一般。要是说了什么话,你别放在心上。”
温尔轻声一笑:“嗯。”
她不是不明白。
谢丞礼一直是那种能靠自己撑过一切的人。他从来不向人示弱,哪怕是朋友,也仅限于理性范围内的信任和授权。像这种近乎失控的状态,他怎么可能愿意被人看到。
可她还是来了。
她虽然没什么身份,但还是有点不能忍受自己是最后才知道他生病的人。心里那一点点不被信任的落差感,实在太难受。
病房门是虚掩着的,隔着门缝能看到一点点室内的光。她靠近时,正好听到里面护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