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章玄玉在花销与赚钱之间,果断选择了两手抓。
村旁的山上的野物,可没少遭她毒手。
被抓的野鸡和野兔。
活着的,送进了府县的饭店,换了五百七十文。
死掉的,则被她做了冷吃兔,剩下的一些和牛骨熬了锅高汤。
章玄玉现在的计划是,先在府县做些吃食生意,挣些钱来养活家里。
中午的打卤面是拿来试水的。
这几天的空闲时,章玄玉带了阿爹和小弟去离村子最近的府县后,发觉吃食生意好做些。
先不说几个搬货码头,光是期间来往的游商,大多数都离不了管饱的面食,不过现在细面价贵,章玄玉想着日后卖的打卤面里要参不少粗面。
当锅里的番茄卤咕嘟冒泡时,风寒渐好的章云琛已经扒着灶台直咽口水了。
章玄玉将手擀面条抖散下锅,面汤腾起的热气里裹着麦香。
阿爹将几人的粗陶碗放在灶边。
忽然瞥见女儿腕间沾的面粉,恍惚间好像瞧见了在灶房揉面的娘子,心疼爬上心头,安抚性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午食端上桌,几人就着矮凳围坐。
除了主食,章玄玉还准备了一碟子辣萝卜,配着色泽诱人的番茄鸡蛋打卤面,午食显得很丰盛。
成熟的番茄炒至软烂,浓稠的红色汁液将卤汁染成橙红色,大块的炒蛋在红色卤汁中格外显眼,其上还带着切碎的绿色葱花,为整碗饭食增添一抹清新。
‘吸溜。’
小弟捧着碗埋头猛嗦,汤汁溅在粗布衣襟上。
章玄玉用木筷尾端敲了敲他的手背道:“慢些,锅里还有。”
院外传来叩门声。
卫铁匠夫君正掂着半捆野芹,鼻翼翕动道:“章家娘子这是煮的甚?香得我家那口子直催我来讨教。”
说话间便将野芹,放在了灶房外的水缸旁。
章玄玉在粗陶里碗舀了勺卤子,递给对方道:“溪叔带回去尝尝这卤子可对味?”
酸香裹挟着空气钻进溪临的鼻腔,他脸上满是笑意,夸奖道:“章家娘子,这手艺都能开饭食铺子了。”
“溪叔还真说对了,我家正打算在府县摆个食摊试试呢。”章家灶台上的那口铁锅,是得了卫铁匠的方便打来的,这下又有了新想法,她只得跟对方道,“过几日还要劳烦卫婶子帮我打两口小锅。”
溪临听到后,连忙摆手表示没问题:“我回去就给我家那口子,还是老价钱。”
“这可不行,初到村里受大家照顾,缓过来后是要回报大家的。”章玄玉连忙推拒,满脸不好意思,“婶子还在家里等着溪叔,我就不耽误你们午食了。”
说罢,章玄玉赶紧转身溜掉,只留看她略显狼狈身影的溪临在原地笑着。
次日寅时,章家小院飘起炊烟。
章玄玉将醒好的面团擀成薄片,刀刃轻快起落间,案板上便摞起细柳般的面条。
阿爹守着熬足了三个时辰的骨汤,汤色泛起了奶白色。
趁早,章玄玉跑了一趟木匠陈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