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萎靡不振的背影猛地一颤。
没怎么出声的章大娘子没忍住噗呲一声,那牙人的表情更加幽怨了。
在得知对方想要买下时这处铺子时,他面容更是多云转晴:“贵客们,这间铺子最低也得这个数。”
说完,他的手指比划出二百八十两。
生怕对方看错了,连忙再次出声道:“二百八十两,过期不候。”
觉得价钱合适的章玄玉对着阿娘点了点头。
几人才在太阳落山前摁了手印。
接待的牙人还是笑着将他们迎出牙行:“客官要是有其他需要的,尽管找我。”
经压迫口腔吐出的话语,在此刻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他算是见识到这个小娘子的伶牙俐齿。
这次算自己看走眼了。
拿着价值快三百两的地契,章玄玉头脑间蹦出了更多想法来。
然而她也只是想想。
此时的章大娘子正带着一家人在铺子里挥洒着汗水呢。
车摊被推到了铺子里,几个人空着手回到了已经安静下来的卫溪村。
月亮挂的高高的,迎面吹来的风更冷。
掉光叶子的树木摇晃着枝条,除了山上的绿油油的麦田,世间万物都显得如此萧瑟。
明日不出摊的消息,已经被章云琛说给了常来光顾的客人,得了很多客人的恭喜时,他紧绷的小脸上才又扬起了笑容。
家里的铺子他也看了,比村里气派了不知一星半点。
但他还是觉得村里子里的,才是他真正的家,哪怕逃难前的那个都没有在这里的,让他记忆深刻。
也许是路上太苦,他忘了从前的美好。
夜晚,面对着一片空寂。
隐藏在心底的绝望,总会被落针可闻的静谧引诱出来。
尽管章云琛还小,但也在家人的动作下也能明清楚。
他可能又要离开了。
从房间出来难过的章云琛,突然听到了院墙外的传来的声响。
圆圆的脑袋蓦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惜月,你爬的太高了,快下来。”他小声说着,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打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