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冷静地解释道:“你没看淮茹的模样幺?这林壮和淮茹之间,怕是关系不一般呐。待会我去将那年轻人支开,让你单独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秦母听完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秦父随后进入屋内,对着林壮说:“同志,把你的车推到屋里吧,在外面不安全。顺便搭个鸡舍?”
趁着这个空档,秦母叫开了秦京茹,进到房间细细盘问起了秦淮茹。秦淮茹明白瞒不住了太久,脸憋得通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明了一番。听完后,秦母瞪大了双眼,心里暗自惊讶——竟然有如此事情!
屋内的两人还沉在对这消息消化的时候,秦京茹步入房间,问起:“姐姐,你今晚和林壮怎么安排睡觉的地方啊?”
众人一听这话,在室内之人脸上瞬间显出愕然之色,嘴张得仿佛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目光交错中透着困惑的眼神,好似无声质询着对方,“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引起误会后,秦京茹急忙挥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解释说:“哎呀呀,全怪我的笨脑袋不会好好说话。我就是单纯想问问今晚睡觉的房间该怎么安排。”听完她这句话后,大家松下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下。
最终由秦母做出一番周全的考虑,确定好各自的住处:林壮一人一间屋子;秦淮茹、秦京茹与小孩子合住一处;秦父秦母带着其他孩子一同挤在一屋。
。。。。。。
晚饭之前,秦母趁着准备菜肴的空档,向秦父透露了秦淮茹与林壮的情况。秦父听后,目光深邃,重重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咱家淮茹离了婚,还带着个女儿。可要是林壮真如她所说,能诚心对她好,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既然淮茹已经下了决心,咱们就别再过多干预了。”秦母在一旁附和着点头道:“是啊,唉……儿孙自有过好日子的福气。”
商量妥当之后,秦父从厨房掀帘出来进了屋内,拎出了林壮送来的大米。他当着众人的面,取来了三个麻袋,从这大米袋子里分别各装了二十斤进这三个袋子里。完成后,他还特别仔细地将袋口牢牢扎紧。
接着,秦父拿起两个袋子交给了秦京茹,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去你大伯家走一趟,你把这个送到二叔和三叔家里去。过去那几年收成不好的时候,他们没少支持咱家。人家的帮助,咱必须永远记得。”话说到此,秦父的嗓音低了几分,似乎那些困苦的日子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眼前。他又接着说:“眼下日子更是艰难,能帮上一点就是一点。得好好谢谢林壮!这两只鸡,一只公一只母,看那母鸡挺不错的样子,估计每天都能下蛋。如果养好了,也许还能孵出些小鸡来养大了卖钱。”
讲完这些,秦父便提着米袋子出去了,出门前还不忘记叮嘱秦京茹,千万别落下到二叔和三叔家送米。
等到秦父与秦京茹回来的时候,家里刚好要开饭了。今天煮的是林壮送来的米,至于配菜嘛,只能有什么就吃什么了,家里实在拿不出更多的东西来招待客人。大家简单填饱肚子之后,秦家一家人打算早早休息。在乡村,第二天还得早起挣工分,天气又这样酷热,一忙起来就是一天到晚,所以这里的人习惯早睡早起,在农村可没有成年人赖床的习惯。
……
林壮进入了房间,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棂落在地上,洒出斑驳的阴影。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里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尽管床铺被秦母收拾得分外干净整洁,但他在这乡间的木床上躺着,却总觉得睡不安稳。
许久之后,“吱呀”一声,门慢慢被人推开了。只见一个轻轻的脚步悄然而至,站在床边,林壮的精神马上一振,那个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是秦淮茹。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坐了下来,微微推搡林壮一下,压低声音问道:“林壮,你还没睡吧?”林壮用无声的动作作为回复,秦淮茹赶紧把早就预备好的毛巾咬在了嘴里。窗外夏夜沉静,唯有昆虫声阵阵传来;屋内此时却是情意绵绵的好时节。
次日,黎明的曙光还未完全降临。林壮望了眼天际,连忙唤醒秦淮茹,轻声提醒道:“我们该回去了,乡下人天亮起得早。”秦淮茹一听此话,瞬间从睡意中清醒过来,身体疲惫加之清晨的倦意使她头昏脑胀。匆匆看了一眼微明的天空,不敢拖延,飞快地穿好衣物,勉强撑着红肿的眼睛,打算返回自己的房间。
然而她刚刚跨出林壮的房门,就瞧见秦京茹正从她自己休息的小屋走出。此刻,秦京茹还带着浓浓困意,揉着半闭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询问秦淮茹:“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秦淮茹一时间背心冒出一层冷汗,强自稳住阵脚说道:“我……我只是刚去上了个厕所,这就回房休息。”一边说着,她边模仿妹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故意表现出一副睡意浓厚的模样,随后转身踏入了自己的房门。
此时的秦京茹稍显清醒些,心中满是疑问凝视秦淮茹出现的方向。她心底明白得很,那正是林壮所待之处。秦京茹越加清醒,仔细思考一下,她醒转时想方便都忍了一小段时间,但实在困倦懒得移动,好不容易才支撑出来。然而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一过程中秦淮茹不可能外出,甚至如若要去厕也不应该由林壮房侧方向回来。这么看来唯一解释便是,秦淮茹方才从林壮房里出来吧?
经过一番思虑后,秦京茹暗咬银牙,悄然推开林壮房门,缓缓地迈进几步。屋子内黑漆漆一片,她嗅到一种莫名气息,却无法确切辨别是什么。凭借月光的些许余辉,四下环顾一番也没能发觉有何不妥。靠近林壮床边之时,发现他似乎睡得分外香甜。她自己尿意急切难耐,只能小心翼翼怀揣诸多疑问离去。正当她轻轻关门那一刹那,林壮陡然睁开了双眼。他心想,京茹难道已然察觉了幺?可这林壮并没有过于在意这件琐事,即便被人看破又怎么样?假如秦京茹难以接受,他也绝不会逼迫。
……
晨光洒满天地间,林壮从房中舒展着身子踱步而出,昨日的片段令他仍沉醉其中不愿忘怀。秦淮茹目睹林壮起来之后,双腿仍感无力,还是快速去给他拿来了早膳。取出两个窝窝头,递给林壮,俏脸通红略带嗔怪地斜了他一眼,语道:“家贫米面稀缺,仅这点食粮先凑合吃罢。”
接着她左右警惕观察一圈,声音压低许多道:“全因你昨晚折腾得太晚了。我出来之时恰巧看见京茹欲起而方便,似已有所警觉…”
听到此处林壮瞥嘴一笑,眉宇间荡漾着一抹愉悦之色,直接插断她的话语:“此责任断不该尽赖于我一人呀。分明最后还是你自己情愿继续坚持呢……”他说到这里有意顿止,末尾的“坚持”二字拖着长音且饱含戏谑成分,逗弄得秦淮茹更加窘迫。
秦淮茹正准备抬手拍打林壮,就在这时,秦京茹像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一样,从外面欢快地蹦了进来。“林壮哥,你要啥我帮你去……姐姐,你们这是在干嘛呢?”秦京茹脑袋一歪,看到林壮和秦淮茹靠得那么近,心里突然冒起了一些疑问。这种怀疑的想法一旦出现,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