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107章 挑衅（第2页）

三人显然是事先商量好了今日找许大茂的事项。杨厂长率先质问：“许大茂，你这一周直到今天下午才上班，怎么回事？请假的原因呢？”

李副厂长罕见与杨厂长同阵线，附和道：“厂里并非不批准这些假，但总得说个理由吧？特别是你的情况，更该交代清楚。”

许大茂本不愿提及这几天经历，此刻只能结巴着回应：“我……生病了，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娄半城紧接着问：“大茂，生病了怎么没告诉家里？生什么病？严重到需要请几天假吗？赶紧跟我们说说吧，有病可得赶紧治。”

许大茂面对三位轮番追问的目光，如同被猛兽逼近，愈发语塞：“就是感冒而已，小毛病……没啥大不了的。”

杨厂长听罢冷淡地说：“哦？小感冒？那我们别拐弯抹角了，直说吧。”

随后，两位厂长声称要上厕所，暗示两人暂时单独对话。

待娄半城确定房门关牢，脸色阴沉地质问：“你是想好聚好散，还是让我把事闹得天翻地覆？”

许大茂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勉强笑道：“爸，您这是说什么呢……我和晓娥还好着呢，只是最近因为点小事起了点矛盾。”

娄半城轻哼一声，讽刺道：“矛盾？过去你这种废物连给我家看门都不够格！晓娥跟着你吃尽苦头，你还妄图蒙混过关？我说，这几天跑医院查了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冷汗早已湿透许大茂的衬衫。尽管娄半城的言语句句扎心，他却只得隐忍，心中对娄家还有诸多期望，不敢轻易撕破脸皮。

“爸，您听我说……这不过是夫妻间的小矛盾而已。”

许大茂压低声音解释道，“我身体确实有状况，但医生说了，完全能治！国外甚至已经开始研究类似病例，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结果。”

然而，娄半城怎会被这番话说服？他端起一杯水喝了口，根本不理会许大茂的表演。

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解释毫不在意，许大茂急得差点失态，最终竟然直接跪倒在地：“爸，我说的都是实话！医生给我开了调理的方子，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恢复健康，也能让晓娥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求您相信我一次！”

娄半城心里不屑：一个连生育能力都没有的人，怎么配让自己心爱的女儿幸福？但转念一想，他又敏锐抓住了许大茂话中的关键，眉头一皱问道：“恢复健康？那你之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膝盖早已被磕得生疼，许大茂此刻却暗自庆幸，或许说出实情还有挽回婚姻的可能。他咬牙说道：“爸，我坦白吧……以前我确实只能坚持三分钟，但这次医生开出了特别药方，真的可以让我彻底好转！如果还不信我，那您总该信那些专业医生吧？”

另一边，李厂长原本并未走远，无意中听到屋里传来的哭诉声。尽管对许大茂的不幸毫无同情，但对方提到的所谓“神效药方”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回到房间，娄半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拍案而起时，掌中青筋尽现，满腔怒火难平：女儿这些年跟着这个“废人”，活得简直像是在守活寡，自己竟然全然不知！还好轧钢厂早已献给国家，不然真怕控制不住情绪，直接把他赶出去。看着眼前卑躬屈膝的许大茂，娄半城咬牙切齿地道：

“许大茂，你算是运气好，这件事发生在今天。否则……哼，不说也罢。明天我会让晓娥去四合院办离婚手续。你最好识相些，否则后果如何，我也保不了你。至于你的这份工作嘛，它的来历你应该清楚得很。我能给你的，同样能完完整整收回来。”

话音刚落，娄半城转身径直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跨过了跪在地上啜泣的许大茂。门外，娄半城神情冷漠地朝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点了点头，随后朝楼下停放的轿车走去。

屋内，许大茂止住了肩膀的颤抖，低垂的目光里混杂着悲伤、愤恨与隐隐的狠厉之色。

等娄半城坐进车后，李副厂长在杨厂长惊讶的眼神下快步进入办公室，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目的。

“许大茂啊，这是何苦呢？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轻易给人下跪？赶紧起来吧。”

许大茂被扶起后深感震撼，没想到身为副厂长的李干部竟然愿意关心自己这样的基层员工，不禁感慨万千：“李副厂长，您真是个好人……还会惦记着我这种小人物！”

李副厂长听了赶忙摆手制止，神情认真地说道：“同志之间的互助是应当的，我们大家都一样。我对你的情况已有所了解，但人生除生死之外无大事，况且还存在着转机，不必过分沮丧。”

这番话语让许大茂更加憎恨娄半城的同时，也被李副厂长的态度软化了部分心境，连连表达感谢。

火候成熟，李副厂长切入正题：“大茂啊，听说医生给你开了一剂良方？我有一位朋友恰好需要类似的疗法，能麻烦你……？”

许大茂并未察觉其中玄机，仍恭敬回答：“那药方我现在就带在身上。不过上面有几个字不认识，可能需要找人抄录一下。”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看一下，快拿来看看。”

李副厂长略显急切地伸出双手。

许大茂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皮纸包裹的小物件递交过去：“请副厂长过目。”

在一旁等待已久的杨厂长终忍耐不住，暗自忖度：这些事与职位无关，只是感叹岁月催人，中年人易遇坎坷。于是开口询问：“许大茂，这方子正好我的朋友也急需，能否……？”

“杨厂长无需客气，直接拿去便是。”

许大茂毫不犹豫地答应。

随后罕见一幕上演，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暂时和谐相处，低头在同一张桌子上忙碌起来，表面上是为了所谓的朋友亲人，其实都为私心写录药方。

而与此同时的小独院内……

秦京茹伏在桌上，不断朝着林壮挤眉弄眼。见她这样，林壮不禁轻笑出声，却故作正经问道：“小茹，午饭吃得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