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七十九章 莫要着急（第2页）

“何谓玉环甲？”皇后诧异地问道。

院道：“玉环甲为中毒后出现的线纹。因线纹出现在娘娘的甲盖上，又因有蔻丹遮掩，所以未曾察觉。”

“难道连脉像都诊断不出来吗？”凌玄亦有一种被人糊弄的感觉，让他觉得胸口堵着一口闷气。

“皇上莫急，微臣细细道来。”院首深吸一口气，“微臣初学医时，曾听师父说过，一旦出现了玉环甲，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中毒已久毒量不大所致。臣询问过为娘娘安胎的陈太医，娘娘在怀胎前期，确有肝风入爪之症。”

陈太医接下了他的话：“娘娘怀胎三月时，曾心中烦闷；微臣经脉像诊断肝阳过旺，风火上扰而致。故请娘娘用野菊浸手，方可解肝火。”

【妈呀，你们能说重点吗？能不能爽快点给个答案？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什么你们一群太医会误诊呀？！】慕晚晚只觉得，这群太医再来一堆药理解释，她也要肝火过旺了。

凌玄亦皱眉：“朕不是来向你们学医的，朕是来要结果的！”

慕晚晚悄悄在心里给凌玄亦竖了个大拇指：“这就对了嘛！”

院首的汗又渗上了额头，为了保命他当然想解释得越清楚越好了。

“淑贵妃龙胎五个月前中了马兜铃之毒；臣详尽问过佩兰姑娘，娘娘生产前月，曾有过头发断裂的现象。用药之人十分谨慎，药量并不大；而且龙胎越来越大后，应该未曾用药；是以娘娘临产，微臣等都诊断为难产。却不知是前期马兜铃积下的药毒发作。”

“臣等医术不精，让淑贵妃枉死，臣等特向皇上请罪，甘愿受罚。”院首话毕，跪在地上的数名太医齐齐请罪。

凌玄亦看着他们脸上亦悲亦冤的神情，情绪如蜘蛛网般复杂交织：“佩兰何在？”

“她在院内等候问话。”苏北元轻声回道。

佩兰进来时，慕晚晚差点没认出她来。一个月不到的守灵生活，让曾经鲜活的姑娘变得如一潭死水。

许是知晓淑妃枉死，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估计哭了好久。

“皇上，求皇上为我们娘娘做主。娘娘刚怀上公主时吐得厉害，娘娘一直喜欢吃腌梅，每每都以腌梅止吐，奴婢昨天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孕中反应，而是中了马兜铃的毒。后来，娘娘不仅头发断裂，连长出来的指甲也经常断。太医所说的纹路，奴婢曾亲眼见过，所以娘娘才经常涂抹蔻丹。”佩兰的话字字如斤重重地砸在凌玄亦的心上。

【丧尽天良，毫无人性。】慕晚晚在心里对凶手做了八字简评，看向凌玄亦，不知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去，把慈宁宫的宫人全部关进慎刑司，直到问出实话为止。”凌玄亦终于表态了。

【他为什么这么笃定是太后做的？】慕晚晚不解地低下头，却在余光中见到康妃正盯着皇后。

慕晚晚随即抬头，不露声色地扫向站在不远处的溪桃，目光顺带往皇后脸上掠过。

皇后镇定得如一尊佛像，既没有怒气，亦没有担忧，仿佛她只是一场游戏的围观者。无论游戏结果如何，她都不在乎。

慕晚晚收回目光与康妃相接，康妃微闭眼皮又很快张开，嘴角轻轻一抿，耳坠略微晃动。

慕晚晚明白了，这是让她莫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