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在马车里便醒了,小安子讲了很多皇帝的叮嘱,她撩起车帘:漆黑一片。
回京的路虽不算长,但即便凌玄亦快马策驰也要一个多时辰。
慕晚晚估算时间,等她的马车进宫只怕已是凌晨了。
她放下车帘,心里默默祈祷:生孩子的女人最伟大,希望淑妃平安生产。
马车的车轮毂吱呀做响,划破了幽夜深宫的寂寥,显得格外渗人。
慕晚晚莫名心慌,在她的认知里,家里添新丁,气氛会格外热闹喜庆。淑妃生下的是皇宫里第一个孩子,那是值得阖宫欢庆的。
“小主,您到了?奴婢和小庆子接您回宫。”守候在此的春留小心翼翼扶着慕晚晚下马车。
慕晚晚却没有坐轿撵,而是担忧地问道:“淑妃娘娘可有顺利产子?”
夜色中看不清小庆子的神情:“小主,夜深了,先会永安宫作息吧。”
“小庆子,我问你话,你为什么顾左右而言他?”
春留悄悄踢了小庆子一脚:“小主,淑妃娘娘诞下一名小公主。”
慕晚晚得到了答案,松了一口气,狗皇帝终于有娃了。
她这才上了轿撵:“小公主好呀,小公主是妈妈的小棉袄。”
慕晚晚揉着腰身:【狗皇帝的战斗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样的战斗力,一个月下一次就够够的了。】
走了没多远,她忽然想起春留的话似乎漏了什么,她探下身问道:“春留,淑妃娘娘还好吧?”
小庆子庆幸慕晚晚没有问他,提春留捏了把汗。
春留硬着头皮道:“小主,马上便到永安宫了,奴婢伺候你更好衣再说吧。”
好不容易捱到永安宫,慕晚晚的瞌睡虫早就被折腾得不见了踪影,她睁着精神的眼睛说着:“春留,明日得去看望淑妃娘娘,该送点什么贺礼好呢?”
春留低下头:“小主,您今晚一路疲累,明日再说吧。”
慕晚晚爬上软榻:“我不困,说吧,到底有什么事?你和小庆子瞒了我一路了。”
春留“扑通”跪下:“小主,并非奴婢不想告诉您,实在是皇上特意交待。明日再让您知晓。”
小庆子也跪得端正:“小主,淑妃娘娘她,她因难产薨了。”
“瞎说!”慕晚晚第一次在他们面前生气,“淑妃的胎一直好好的,怎么会难产?”
“是真的。明日你见过皇上便知,奴才没有说谎,再说了,即便借奴才天大的胆,也不敢这样咒淑妃娘娘呀!”小庆子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皇帝每次给他派的都不是好活。
淑妃薨了?
鲜明艳丽的淑妃,生完孩子就薨了?
直到见到景阳宫的白色帷幕,慕晚晚仍不敢相信。
与淑妃的交往时间不算长,也谈不上情如姐妹,但算得上她的盟友。
盟友怎么会突然就散手人寰呢?还留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皇帝必然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