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才是赵无眠来此黑市拍卖行的原因——他早知有此“活拍品”,而且还是必须拍下的拍品。
从八百里直接跃到两千两,这一下竞价不止翻了一番,在场之人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根本就是势在必得拿下的意思。
恶意抬价,不存在,黑市拍卖行可不是外面那些拍卖行,刚刚见血的那把刀可还在美人拍卖师的腰上挂着呢?!
而且对于其他竞价者来说,这两千两,说实话,有些多了。
就算青彩釉再好,可如今吕家获罪,又死于非命,明面上没人了,突然烧出些个青彩釉瓷器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和吕家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就算不怕别人说,可天家的脸面总得在意吧。
所以哪怕从小孩身上挖出青彩釉配方,到能烧制青彩釉瓷器起码得几年。
而这几年过去,谁知道市面上又时兴什么了,就好比今年,续物山房的莫家搞出来的那个老岩泥,不就力压其他瓷器,成为江南夏祭最出彩的器物。
算计了一下价值,不再有人出价。
——能来黑市拍卖行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用糊弄谁,拍就拍,不拍就拉倒,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赵无眠和沈七明显也知道,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沈七站了起来,而拍卖台上的美人拍卖师也已经笑眯眯的拿起了拍卖槌。
“既无人再出价,那这小哑巴就是七号客人。。。。。。”
“四千两。”
就在他将要落槌的一刹那,一道叫价声如同夏日炸雷一般冲入在场众人耳中,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叫价声来自二层雅间。
众人回神的第一时间都是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传出的雅间看去,这一看,更不得了,那间雅间居然就是之前戴着铜面具那人所在之室。
而此时,更有一位摇着扇子的戴着银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靠在栏杆上。
“我再加一千两,五千两,美人,这哑巴我不要,你们拍卖行直接给我青彩釉的配方就行。”
男人收扇,指着笼子中的小男孩说道。
五千两,已经算是天价,可不知为何,美人拍卖师居然冷了脸。
“这位客人面生的很,但想必也不是来闹事的,众所周知,我有间拍卖行的拍品一经展出,必拍无悔,更无讲条件之说,客人这样就有点坏我们的规矩了。”
“坏规矩?!什么坏规矩,我是要立规矩,有钱就是规矩!”
男人出言不逊,好不嚣张。
美人拍卖师也不再说话,他啪啪两下击掌,立刻就有露着上半身的健壮侍从从侧门而入上了二层的雅间。
银面具就那样靠在栏杆上,见人走近才不紧不慢的拿出一个东西。
“给你们掌事的人看,我指的可不是他。”
男人用扇子直直的指着美人拍卖师,满眼不屑。
美人拍卖师倒也不露怯,就这样与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