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却似没听到般,她紧紧握住盛花影的手:"影儿,你别多心。我陆家的门楣,从来不是靠牺牲女子撑起来的。只要你不想离开,我们是绝不会赶你走的。"
听了陈氏这番慰贴的话,盛花动容的反握住她的手,真心实意的喊出一句,“母亲。。。”在她心里,陈氏比她嫡母付夫人,更当得起这一句母亲。
"母亲。。。可若不依她,公爹那边怎么办?"
盛花影现在对经商颇有心得,但对大周的官场接触并不深,她爹爹虽然是四品官,却从不给她讲朝堂之事,与杜司隶倒是常有来往,可他不过是六品官,并不能左右大人物的想法。
她想来想去,当真有些担心,怕自己拖累侯爷,“母亲,不若我先归家,私下我还是您的女儿,如何?”
"你再说什么胡话,"陈氏故作不悦,"影儿你记住,只要我活着一日,就没人能欺辱我陆家的人。你公公临走前说过,你就是我们的亲女儿。
谁家会因为一句真假不分的威胁,就把女儿往外推的,天下能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吗。”
盛花影不语,世界上这样的人不少吧,至少她知道,她亲爹盛怀安遇到此事,估计已经干脆的把她发卖了。
陈氏见她不语,又放缓声音,细细劝慰,“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以后你少和你那个姐姐来往,对了,你不是要出去谈生意么,快去吧,不要让别人等急了。”
盛花影这才想起有人还在等她,便急匆匆的带着春桃和赵嬷嬷往外赶,两炷香后,马车在登仙楼前停稳。
鼎沸的人声扑而来,盛花影掀帘望去,只见三层朱漆楼阁前车马如龙,鎏金匾额下挤满了等座的食客。二楼飞檐下挂着十二盏琉璃灯,即便白日里也燃着烛火,照得"登仙楼"三个字熠熠生辉。
"东家来了!"洪掌柜小跑着迎出来,圆脸上泛着油光。他笑的嘴都合不拢:"今日光雅间就订出去二十八间,您新给的胡椒炖羊方子,连枢密院张大人都专门来尝呢!"
盛花影含笑点头,目光扫过大厅里觥筹交错的景象。跑堂们端着鎏金托盘穿梭如蝶,盘中水晶脍冒着热气,金齑玉鲙泛着油光——数月前这里还只是间不错的酒楼,现在真可以说得上是汴京城的独一份了。
光是每日的流水,就超过了五千两,每月的盈利,比以往多了十倍不止!
"贵客在二楼梅雪阁等您。我带您去。”洪掌柜亲自领着盛花影往二楼走。
盛花影进入时,颜卿正把玩着一只犀角杯。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玄色锦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颜管事久等了。"她福了福身,"方才家中有客来访,耽搁了些时辰,还望见谅。"
颜卿起身还礼:"盛娘子言重了。这登仙楼的梨花白实在妙极,多等片刻反倒是在下的福分。"
他突然想起自家王爷的叮嘱,问到,"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盛花影执壶斟茶,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冷意:"不过是些家长里短。无需挂怀。”
颜卿见她不肯说,也不追问,转开话题道,"我们东家昨日尝了贵店的胡椒羊方,觉得十分喜爱。所以今日特让在下问问,这样的好东西,不知盛娘子可能。。。再多供些?"
他边说,手指在茶杯里点了一点,在桌面上写划着什么。
盛花影眼光跟随着他的动作。案几上的水痕分明是个"粮"字。她不动声色地将茶盏往那痕迹上一搁:"登仙楼开门做生意,自然是客要多少,我们供多少。只是不知。。。客官要多少?"
她系统商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了,一级精米也才10积分一斤,糙米才2积分一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她农庄里的冬稻也快收割了,正好试试成色。
颜卿也不绕弯:他双手食指交差比了个手势,"这个数,每月。"
盛花影扫了眼,是个十字,十,不可能是十石,这点粮食何须专程拿出来说,那。。。就只可能是十万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