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93章 热议的对象（第1页）

柳明决放下酒杯，抬头望向女席中的妹妹柳怜霜。此时的柳怜霜正在与安和公主谈笑自若，气氛融洽。他忽然想起几日前宫宴上，摄政王送妹妹返回座位的场景，遂抬眼看向皇甫宸。

相较众多公子为柳灵灵舞姿痴迷、目光难以离开的情形，皇甫宸始终淡然以对，未被分毫吸引。他的目光偶有抬升，却并未停留在舞者身上，而是似有所思地偏向另一方向……难道是妹妹的位置？

这一念头让柳明决怔了片刻，不禁怀疑事态的发展。与此同时，柳灵灵依然竭力吸引着皇甫宸的注意。她的舞姿翩翩中带着柔情，偷觑摄政王的身影屡屡闪现。然而，乐曲终了，皇甫宸却连一眼也未曾给予她。

柳灵灵内心满是失望与恼怒。她原本打算借此机会令摄政王倾心于自己，没想到对方竟然无动于衷！环顾四周，哪位公子不对她的美貌心神荡漾？可唯独摄政王能如此冷静！

柳灵灵努力收敛情绪，外表仍保持温婉风韵。归席之后，她的面容微红，更添一抹妩媚之态，引得席间的公子们纷纷称赞。这些人懊悔之前竟未知晓京城藏有这样的佳人，当下随长公主赞誉其舞姿之美。一片恭维声中，柳灵灵的心情才略微好转。虽然未能打动摄政王，但她已成为名门热议的对象。

这次的表演虽不及及笄礼更为光彩，但已足够让她脱颖而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甫宸的态度依旧冷淡。就在她偶然抬眼之时，发现摄政王的视线似乎落在柳怜霜身上。

柳灵灵心中忽沉，强作镇定地饮了口茶以掩盖情绪。她暗暗发誓：且等着瞧！迟早让摄政王明白，柳怜霜不过是个奇丑无比之人，根本不配与自己相比。

稍后，她向长公主行礼告退，回到内室更换衣饰，打算重新出场吸引注意。再次现身时，柳灵灵故意从柳怜霜身旁经过，脚下仿佛一绊，身形微晃便摔倒在地，还顺便拉下了柳怜霜面上的轻纱。

这突兀的变化令满堂寂静，翠玉忍不住低呼：“啊呀！”

皇甫明珠也连忙追问：“霜儿，可好些？”

幸而柳灵灵及时扶住柳怜霜，并连声道歉：“姐姐莫怪，是我不慎，请您原谅。”

然而，四下却久久无声，仅有隐隐喘息回荡耳畔。柳灵灵略带得意地猜测，定是众人被那传说中的“丑陋”容貌惊得失了言语。此刻，她更加惶恐地低下头，用颤抖的语调哀求道：“姐姐恕罪，我真的不是有意为之……”

与此同时，她悄悄抬起眼角，先朝另一边男宾席扫去，却发现皇甫宸神色颇为复杂。更让她错愕的是，本应看到所谓丑容而嗤之以鼻的摄政王，竟然表情异样。

传言终不及真相惊人。原来，面纱之下竟是一位肌肤如雪、五官秀丽绝伦的佳人，她的眉目间自带着一丝温婉与静美，眼眸如星辰般清澈透亮，脸上几许繁复精致的花纹更添神秘之感。这份美貌既不刻意夺目，也非矫揉造作，如同新雪落于春枝，清冷又柔软，令人叹服不已。人们不禁暗自思忖：世间怎会有这般美貌，竟能颠覆流传已久的丑闻？

当然，亦有人怀疑这些奇异花纹或藏掖着什么缺陷，但即便如此，整体气韵仍毫无违和之处，反将她的美升华得更为独特，令旁观者彻底改观。至于皇甫宸，更是瞬间怔住，片刻后才匆忙低头掩饰失态，却忍不住余光频频窥探。

柳怜霜似乎感知到了这一切，轻轻勾起唇角，转而俯身稳住了尚有些站不稳的柳灵灵。

柳灵灵刚抬头，瞥见柳怜霜脸上精致的花纹，便猛然抽回手，惊愕地质问：“你……怎么会有这么一张脸？按照常理，你应该满脸疤痕，像个丑陋不堪的人才对！什么时候竟弄了这样的妆容？”

面对妹妹的反应，柳怜霜却依然微笑温和，“二妹不必着急，今日不过是寻常之事，何必这般惊慌失措？请稳住心神即可。”

她语调轻缓，隐约还带着一丝调侃之意。

原本柳灵灵计划利用这一刻引发矛盾。若能成功揭露姐姐那张被毁损的真实面容，自己不仅能在对比下更显娇美，还能凭借自身柔弱的形象博取他人的同情，进而让旁人指责姐姐。然而事实完全出乎预料：姐姐不但未露出所谓“丑颜”，反倒呈现出近乎完美的状态。

在场之人只是冷眼旁观，认为不过是一些琐碎争执罢了。况且作为正室之女的长姐柳怜霜都毫无怨言，还表现得极其宽容善良，旁人自然没有插手的理由。

满腔怒火却又无可奈何的柳灵灵，只能强颜挤出一抹笑容回应，继而迅速返回座位上。

稍后，柳怜霜虽再次拿起面纱，却未曾重新遮掩。

长公主静静凝望她的脸，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花朵纹样，饶有兴趣地说道：“本宫还是头一遭见到这等妆容，果然独具匠心。这些花瓣图案，皆是你府上婢女所作吗？”

柳怜霜淡淡回道：“正是。因臣女天生胎记瑕疵，家中特意延请了一位擅于绘图的丫鬟，她曾为绣坊效过力，技艺非凡，遂精心设计并描绘而成。”

长公主目光微动，余光瞟向正低头品茶的皇甫宸，脑海中回想起皇帝提及的内容，嘴角笑意渐浓。谁能想象，一向冷情、仿佛与世隔绝的小弟，竟然会对这样一位新及笄的姑娘心动呢？

然而这位柳家女儿确实别有风采。

长公主心思浮动，又试探性地开口：“听闻柳家姑娘心思玲珑剔透，必定精通琴棋书画之中一二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