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97章 伪装中毒（第3页）

此刻，柳天成彻底震怒！从前，秦姨娘联合柳灵灵诬陷洛纷岚时，甚至不惜牵连亲生儿子柳彦齐；现在，非但未有悔意，反倒图谋夺取洛纷岚性命。如此劣行，怎能容她继续存在！

这样歹毒之人，竟然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如今府中一片混乱，他怎会不怒？

柳天成额角青筋暴起，片刻后厉声道：“将她们二人一并押送大理寺，如实陈述案情，由大理寺严加审问，依法论罪！”

秦姨娘原本以为柳天成最多只是大发雷霆，或许罚她禁足、削减月例，甚或从此不理她。然而她万没想到，柳天成竟下令将她送至大理寺！进入大理寺，能活着出来已是万幸，更何况是涉嫌毒害主母的大罪！

秦姨娘立时爬到柳天成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腿，哭诉哀求道：“老爷！您如何惩罚妾身都行，唯独不可将妾身送入大理寺啊！妾身为老爷生下二子，小少爷尚且年幼，如何能离开亲娘？老爷忍心如此吗？”

提及柳彦齐时尚好，但说到为保全自己不惜设计洛纷岚之事，柳天成愈觉厌憎，索性一脚将秦姨娘踢开，挥手冷喝：“还不速将这两人拖走，押解大理寺！”

下人领命而行，不顾秦姨娘竭力挣扎，强行将其带走。一路上，秦姨娘哭喊嘶叫，妆容狼藉，华美的裙摆沾满尘土，模样狼狈不堪。

柳天成驻足门前，回首glance了一眼秦姨娘，皱眉蹙额。随即侍从迅速用布堵住她的嘴，以防吵闹引人注目。

毕竟此事涉及家丑，若被外人知晓，家族颜面何存？

老夫人在旁观之，虽无先前愤慨，却显出几分迟疑，显然不愿此等家务事外扬。

“天成，真要送去大理寺？这是咱家内部的事，怎能让外人评判？岂不是贻笑大方？”

柳天成冷冷答道：“母亲，此事儿自有主张，请莫多言。这般大事，岂可遮掩？若我徇私偏袒，明日必有折子递到陛下御案前，弹劾我‘宠妾灭妻’之罪。”

稍稍缓和语气，继续道：“不如主动交由大理寺处理，昭告天下我柳家绝不容许违法乱纪之人。即便有人讥笑，也只能背后窃语。”

柳老夫人闻之醒悟：“不错，是我短视了。该当秉公办理。”

毕竟流言次之，关键在于朝中言官和陛下如何评判，绝不能让内宅之争影响儿子官誉。

秦姨娘与海棠被押走后，柳怜霜冷静旁观，见父亲仍气未消，目光略柔，说道：“幸亏女儿请来秦神医。您且回去吧，这里有女儿照拂母亲。若府中安排不足，可用您的令牌求助宫中太医。”

柳怜霜浅笑作答：“女儿明白，多谢父亲。”

柳天成轻叹一声，在再次查看洛纷岚病情后离去。

柳老夫人握住柳怜霜的手嘱咐几句，随后便回房歇息。

庭院重归宁静，小厨房的丫鬟送来煎好的药。柳怜霜接过药碗，命翠玉清场，只留蒋妈妈与宋妈妈侍候。两人扶起洛纷岚，让她顺利喝下药物。

喝了几口后，洛纷岚勉强睁开眼，对柳怜霜微微一笑。宋妈妈与蒋妈妈对此并不意外。宋妈妈轻声宽慰道：“夫人，方才老爷那震怒的模样，可把老奴吓了一跳。”

柳怜霜轻轻致谢：“今日多亏宋妈妈帮忙。”

宋妈妈忙摆手：“夫人这是说什么话！老奴从小跟随夫人，承蒙恩惠无数。如今有人害您，老奴怎可能袖手旁观？”

柳怜霜柔声道：“娘，药已服下些许，但余毒尚存，请赶紧清理为好。”

实际上，她早已提防秦姨娘收买海棠，断不可能毫无准备，更不会让母亲陷入险境。半月前，她就将海棠被人买通的事情告知洛纷岚，母女二人早有对策。

为了彻底扳倒秦姨娘，洛纷岚服用了无碍的小剂量药物，伪装中毒。借助此事，她安排宋妈妈与秦神医配合演戏，让秦姨娘误以为计谋得逞，从而激怒柳天成。

柳天成本就对秦姨娘心怀不满，又因曾冤枉洛纷岚而感到愧疚。眼下洛纷岚再度遇害、性命堪忧，这份愧疚便转化为强烈的愤怒，尽数发泄到秦姨娘身上。于是，秦姨娘非但未能逃脱惩处，反而被直接送进大理寺。一旦入狱，想要毫发无损地出来几乎无望。

果然不出柳怜霜所料，柳天成并未庇护秦姨娘，而是直接把她送交大理寺。洛纷岚喝完药后，由柳怜霜扶着躺下。洛纷岚笑道：“霜儿，娘没事。今天全亏你的机敏，不然真让秦姨娘得逞了。”

柳怜霜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上一世的确因秦姨娘的阴谋栽了个跟头。她握紧洛纷岚的手撒娇道：“娘怎么跟我见外？只要您平安就好。”

洛纷岚抚了抚她的头发，叮嘱道：“这事先别告诉你两位哥哥，免得他们分心读书。等他们回来再说也不迟。”

柳怜霜点头应承：“女儿明白。娘，请安心歇息吧。秦神医的方子还需按时煎煮，方能清除体内的残毒。”

宋妈妈送柳怜霜出门，承诺道：“请放心，我们一定照看好夫人。”

另一边，秦姨娘被送往大理寺的消息很快传遍柳府。柳灵灵此时正躲在房中研习曲谱，却看得无心，不时烦闷难安。

她被禁足已久，连秦姨娘都无法前来探望，仅能隔着门匆匆说几句。柳灵灵早已憋得快疯。

身旁的丫头湘竹刚要开口，忽听一小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小……小姐，奴婢刚刚听说，秦姨娘……秦姨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