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94章 尽孝的表现（第1页）

皇甫宸低垂眼眸，避开看向柳怜霜的目光。柳怜霜不解其意，见他不再注视自己，也便收回视线望向皇甫明珠：“别再装可怜了，要是真想见我，让人传信叫我去palace就是。我难道还会不去么？”

皇甫明珠听罢立即眉开眼笑。

待安和公主离开后，柳灵灵迈步上前，眉间虽带几分局促，言辞间却暗含刺意：“姐姐果然出色，不但诗词出众，琴画之技同样非凡。以前与姐姐相处时为何半点未提这些才华？明明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怎么看起来姐姐好像并不愿被外人知晓呢？”

这里是长公主府邸，嫡女与庶女身份高低立判。然而作为庶女，柳灵灵向来擅长运用这一劣势以博取利益。

对于柳灵灵的挑衅，柳怜霜波澜不惊，并无动怒之意。这点浅显伎俩、几句讥讽之言，根本无法撩拨她的心弦。

当然，她不会置若罔闻：“二妹妹说笑了，我何时亏待过府里的任何人？可姐妹之间哪能做到事事知透呢？就像你今日的舞蹈，美得令人称叹，之前确实没想到你的舞技会这般精湛。”

“至于我，向来不爱太过引人注目。太耀眼的东西易惹祸端。如今刚及笄，祖母令我在这宴席上表演，自然是遵从祖母的意思罢了。”

柳灵灵听了此话，袖中拳头紧握至生疼，方才压制住内心的恼怒。

她近来万事皆不如意，脾气愈发暴躁，所有不顺似乎都源自柳怜霜！

句句言辞仿佛都在批评她争宠过度！莫非不知，适才祖母之命不过是尽孝的表现吗？

柳怜霜居然敢以此嘲弄她！所谓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倘若她是嫡出，又怎会甘居柳怜霜之下？

柳怜霜自小便备受宠爱，享尽优渥的一切资源，她又何时受过半点委屈？身为嫡女的自己尚且要依附于她才能获取好处！

若非奋力争取，怎能获得风光？又怎么会像柳怜霜那般轻易取得所有？

柳怜霜竟然在此对她指手画脚！

柳灵灵心中怒火腾腾直上。

柳怜霜只觉此事荒唐可笑，她自然洞悉柳灵灵的想法，可那些又怎堪作她谋害孩子、囚禁丈夫的理由？即便是庶出，她又何时曾冷落亏待过柳灵灵？过去的种种善意，与嫡女之位又何干？

柳灵灵天性冷淡，不辨恩怨。柳怜霜强忍着伪装的温良柔弱，最终仍无法继续退让。

身后的脚步声让她寒意顿生。柳明决与柳明耀并肩而来。

柳明决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该回去了。＂

柳怜霜轻轻点头。

今日两位兄长虽也展示了才艺，但均不及柳怜霜引人注目。柳明耀兴致盎然：＂精彩！妹妹弹奏得真好！席上的公子们都入迷了，连见多识广的长公主都连连称赞！＂

柳怜霜摇头轻声道：＂二哥这话若被人听见，反成笑谈。＂

柳明耀冷笑：＂何笑之有？我说的是实情。京城闺秀中，谁能及你琴技？即便崔家那位。。。也曾传闻琴艺超群，但相较之下，依旧逊色。＂

柳明决斜睨一眼，轻声训斥。柳明耀立刻警觉，暗想确实不妥。在公开场合如此褒奖妹妹，易惹他人非议。

然而今日柳怜霜表现确佳。柳明决温和开口：＂霜儿无需过于谦逊，才华出众乃事实。过分低调反显矫情。＂

柳怜霜深知此理，浅浅应诺。旁观者无不感叹他们兄妹间的和睦融洽，唯有柳灵灵显得格格不入。

嫉妒如火焰在她心底蔓延：为何自己没有这般出色的兄长？

虽有一弟柳彦齐，可他年幼，待其长大，她亦青春不再。表面上却仍假意笑道：＂大哥言之有理，我竟不知大姐如此才华横溢。＂

随即又问：＂二位哥哥觉得我的舞如何？尽管不如姐姐出色，但我付出了诸多努力。本想着能在宴会上争些光彩，不想却被姐姐抢尽风头，全无人关注于我。＂

柳明耀冷哼，斜眼蔑视。心中不屑此庶女作为，更知其常与姨娘合谋算计正房姐妹。

若非大哥约束，早已教训这等人。

柳灵灵察觉到兄长目光中的轻蔑，既畏惧又愤恨。难道自己的舞姿真的比不上柳怜霜的琴曲？

柳明决洞察其心绪，淡然回应：＂二妹舞蹈尚可。天色已晚，母亲在车外等候，赶紧上车吧，路上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