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嬷嬷奉命前来召唤柳灵灵,神色平静却语气冰冷:“二小姐,请别再胡思乱想了,这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您赶紧到正厅处理当前局面吧,那边的人都等着您解释清楚呢!”
明知无法推辞,但柳灵灵仍满面慌张、极力抗拒,咬紧嘴唇提起裙摆,无可奈何地跟随嬷嬷向正厅赶去。
刚踏入正厅,柳灵灵还来不及看清室内情形,便见一道身影疾扑而至,同时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哭喊:“就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害了我的孩子!你毁了我女儿的一生啊!”
柳灵灵下意识想要闪避,好在反应及时偏过头去,这才避免挨上一巴掌。但精心打理的发髻还是被撕得一片凌乱,甚至被人薅掉了一大把头发,疼得她额头冒出冷汗。
秦姨娘也在场,看到这一幕时大惊失色,忙上前试图拦住暴怒的夏夫人。不料她非但没能劝阻成功,反被夏夫人拉扯散了头发,下巴上更划出一道血痕。周围servants立刻上前帮忙分开双方。
夏老爷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柳灵灵,一边安慰哭泣的妻子道:“夫人莫要激动,请听二小姐先做解释。”
夏夫人的目光如同刀刃般直逼柳灵灵,仿佛能将其撕裂。而柳灵灵仅仅是个刚及笄的少女,从未经历过如此阵势。尽管与柳怜霜斗过无数次口角,但她始终未曾想过会有人真的对她动手。当下,她惶恐无比,整个人瘫倒在地,泪流满面,不知所措。
秦姨娘见状忙将她扶起。就在此刻,柳老夫人骤然开口,声音森严:“孽障!还不跪下!你到底做了什么?从实招来!”
此刻,夏家众人坐于左席,柳家则踞于右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中间的柳灵灵身上。秦姨娘无可奈何,只得陪同柳灵灵一齐跪下,身为生母,此事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稍缓恐惧之后,柳灵灵听到祖母的询问,渐渐清醒了一些。她望向柳怜霜,大声哭喊:“祖母、父亲,女儿真的全不知情啊!”
夏夫人听闻此言,情绪瞬间再度激动,直接朝柳灵灵冲去。柳灵灵慌忙躲到秦姨娘身后,方才的一点冷静瞬间崩塌,尖叫道:“都是柳怜霜!定是她想方设法害我!你一定知情吧?这事一定是你的诡计!”
夏暖暖所表现出的症状,竟然与柳灵灵买来准备送给柳怜霜的药物一模一样。而正是那盒胭脂,竟成为毁掉夏暖暖容貌的最大祸首!
越想越怒,柳灵灵脑海里只有“若非因为你柳怜霜,怎会发生这些?”
在她心底深处,始终坚信柳怜霜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这位一向以温顺柔弱示人的柳灵灵,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竟显露出异常激动甚至近乎癫狂的一面。这令在场所有人,包括主人和仆从,都不禁为之惊讶。
见状,夏夫人情绪愈发失控,夏老爷只能亲自上前将她拉开,安置在一旁低声安抚。然而他的目光并未偏移,依旧直视不远处的柳怜霜。
无论柳家内乱如何不堪入目,终究与他无关。然而,他决意揪出那毁了自己女儿人生的幕后真凶!
针对这一切指控,柳明耀只是冷笑一声,“二妹妹,你处心积虑算计闺中密友已然卑劣至极,现下反倒诬陷长姐,难道柳家教养已然堕落至此,甚至连狗都难以相提并论了吗?”
柳明耀言辞过于直白,彻底激怒了柳灵灵。
“就是她!就是因为柳怜霜那女人嫉妒我容貌出众才要害我!夏暖暖不过是个意外!她真正目标其实是我!那盒胭脂一定是她暗中动手脚的!毁掉夏暖暖的人必定是柳怜霜!”
然而,柳明决在此刻冷冷嗤笑:“你说柳怜霜因妒忌容貌而加害于你?莫非从前她对你诸多友善,也是因为嫉恨你美貌?至于那次寒冬中将她推入冰冷河水之中,又何尝不是因为你所谓妒意作祟?没有丝毫凭据的事,你也敢信口开河歪曲事实?”
夏老爷听罢,心中对柳灵灵的疑窦更甚,暗忖其或许才是整件事背后的主谋。
洛纷岚也怒极而出言:“我是你母亲,视你为己出养育成人。霜儿虽贵为嫡长女,但依照你庶出身份本不应享受同等礼遇,可我何时薄待过你?不料你竟是如此恩将仇报,竟敢恶意诋毁自己的亲姐姐!好一个女儿!”
两兄弟互相看了看,冷笑道:“即便你在这里诋毁他人也无用。毕竟自家人,翻不起大浪。但你竟敢对夏家出手,胆子还真不小!人证物证俱全,那有毒的胭脂明明是在你房中找到,还有丫鬟亲眼看见你亲手将它送至夏家。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
柳灵灵心中愤怒不已,却怎么也无法快速想出有力的辩解。
夏夫人愤恨地说道:“你不过是个庶女,我家姑娘都愿给你几分面子,与你来往,你居然害她到这种地步!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你以为凭一张漂亮的面容就能胡作非为?可曾想过我的女儿因你这容貌断送了美好前程?今日我也不想多要你的什么,只望你能让自己变成和我家暖暖一个模样,便可放你一条生路!”
开什么玩笑!对柳灵灵而言,容貌是她在婚姻市场中的唯一资本,若容颜有损,嫁入摄政王府的梦想定成泡影。
她随即抗拒道:“休想!你们不能碰我的脸!即便夏暖暖完好的脸,又怎比得上我的?怎能让她与我相提并论!”
夏夫人听得几乎怒极丧失理智,双眼血红。要不是夏老爷紧拉着,怕当场就要抓破柳灵灵的脸。
夏夫人哭泣着对柳天成喊道:“父亲!那盒胭脂是夏暖暖主动向我要的!您若不信,何不询问当时在场的婢女以及夏暖暖自己?我怎么会主动送给她?她自己觉得好看才开口索取,我能怎样?那东西本是为自己准备的,谁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