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93章 热议的对象（第3页）

“哼，好啊，霜儿！你居然藏着这么厉害的本领不告诉我！为何之前从未听闻？”

说着伸手欲挠她痒。

柳怜霜笑着弯下腰躲避，嘴上解释：“并不是我不说，而是真的谁都没提到过……甚至连两个哥哥和母亲大人也一样。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嘛！这下总算让你大跌眼镜了吧？”

皇甫明珠微微点头，笑道：“何止惊讶，简直令人jawdrop。”

柳怜霜平静开口：“那便好，总算是没白费我的一番心思。”

皇甫明珠调侃着补充：“可不是嘛，不仅是我们，你看看九皇叔的反应就知道了。”

皇甫明珠对柳怜霜的琴艺惊艳不已，但更让她在意的是九皇叔皇甫宸望向柳怜霜的眼神。就在柳怜霜抚琴之时，她不经意间瞥见对面的皇甫宸，那目光中竟流露出罕见的温柔与专注。这一发现让皇甫明珠内心震颤，原来九皇叔竟能以这样的态度凝视一位女子。之前九皇叔因柳怜霜之事对她多番叮嘱，就已经足够令她诧异，而此刻亲眼目睹更是加深了这种感触。

柳怜霜察觉到对方的注视，淡然一笑，抬眼看向皇甫宸。当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时，皇甫宸似被刺了一下般猛地垂下眼帘，片刻后才又悄悄glance了一眼柳怜霜。随即他端起茶杯欲饮，却发现杯中的茶早已被自己喝尽。站在身后的沈枫看不下去了，低声劝道：“主子，您今晚已喝了这么多茶，莫再喝了，恐怕连睡意都要消散了。”

皇甫宸轻轻抿唇，淡然吩咐道：“你回去后，去库房取那把琴，找个机会送给柳姑娘。既有此等技艺，理应配得上一把好琴。”

沈枫依言领命。

柳怜霜弹完一曲，随后的表演皆显得黯然失色。无论是弹奏者还是舞者，都未能超越她先前所展现的惊艳之感。虽有几位公子舞剑颇具趣味，但也仅是稍纵即逝的亮点，并未真正吸引住全场的目光。

皇甫贺的目光来回在柳怜霜与柳灵灵之间流转。老实说，今日他对柳怜霜的印象彻底颠覆。虽然京城众人普遍认为柳怜霜不过是个无用的闺阁女子，甚至相貌平庸乃至丑陋，但他没想到她的才华远超传闻。若仅论才华与家世，柳怜霜堪称上乘，唯一的遗憾唯有容貌不足。若她能够拥有柳灵灵般的美貌，那便会是一个十全十美的选择。届时，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欣然接纳，毫无不满或怨怼。可惜的是，世事总是难以完美。而且，眼下父皇似乎也并无明确旨意让他迎娶柳怜霜，于是他仍需耐心等待时机，在不引起反感或警惕的情况下不经意提及此事。

然而，皇甫贺满心盘算，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柳怜霜望向他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从前的那种娇羞爱慕已然散去，取代的是一双沉静冷冽的眼睛，以及隐藏在深处不易察觉的冷漠与恨意。

随着歌舞接近尾声，众人的心思早已经不在演出上。此时崔婉柔起身提议：“今日得见诸位公子才艺，实为开阔眼界。时辰尚早，不妨再来玩个飞花令如何？”

飞花令是一种宴饮时以诗传令的游戏。

柳怜霜察觉到崔婉柔瞥了她一眼，显然这提议别有用心。自见到柳怜霜抚琴后，崔婉柔便对这场宴会觉得索然无味。她敏锐地发觉摄政王对柳怜霜似有特殊关注，尤其在柳怜霜与安和公主同席时，更发现摄政王目光频频落在对方身上。每当两人目光相遇，摄政王总会快速移开视线。这般细节岂会瞒得过崔婉柔？心下充满嫉妒的她难以接受自己的多年期待可能化为泡影，为何偏偏不是她？

出于妒忌之心，崔婉柔希望柳怜霜失态出错，借此机会让摄政王意识到柳怜霜并非全然出色，从而摧毁她在摄政王心中的形象。或许如此一来，自己仍有机会。她不信柳怜霜能事事精通。

然而，崔婉柔的算计无人知晓，其提议却引得多人附和。不少不善表演却颇有才学的人跃跃欲试，意图借机表现自身风度。长公主应允之后，飞花令正式开始。众人按席次轮流作答，夫人则带着笑意静观年轻公子们的才情展现。皇甫宸、皇甫贺与皇甫明珠等皇室成员仅是旁观，并未参与其中。期间，皇甫明珠偶而在柳怜霜耳畔低语几句，对其应对或赞许或指点，引得柳怜霜微笑。

轮到柳怜霜时，无数目光集中于她身上，其中有期待，亦不乏等待她出糗的意味。柳怜霜心中思忖，亏得前世皇甫贺事务繁忙少有入宫，留给她充裕的时间消磨。纵使琴棋书画皆已练熟，仍有余暇在冷宫中夜读古书。这些往昔积累使她在诗词方面虽不算超凡脱俗，但也不会显得拙劣。略加思索，她从容吟出对句。

众人之中，那些灼热的目光愈发明显，却并未带有欣赏之意，反而夹杂着惊讶与嫉恨。

几轮飞花令过后，长公主渐感倦意。酒宴行至尾声，宾客纷纷被管家送离长公主府。柳怜霜尚需与皇甫明珠对话，故未随柳家人即刻离开，稍稍迟了一步。

皇甫明珠轻声道：“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我去寻姑姑说说话，随后便要回宫，不知下次相见又是何时。”

语毕，她那灵动的眼眸微微垂下，似乎藏着几分不舍泪意。

皇甫明珠暗中瞄了一眼不远处背手伫立的皇甫宸，见他隐于薄纱后，像是正在等待自己。但她心知肚明，这位九皇叔分明是在以等她的名义偷窥柳怜霜！只是每每被她回头捕捉时，总佯装若无其事！

当然，这样的猜想，皇甫明珠断不会在皇甫宸面前提及半句。尽管因摄政王对柳怜霜展现出的柔和态度，她对这位皇叔有了新的认识，但仍无法完全摆脱内心对九皇叔冷酷气质的敬畏。

她淡淡打趣了柳怜霜一句。柳怜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对上皇甫宸的视线，微笑点首为礼。皇甫宸怔了一瞬，神色微动，亦点头回应，却刻意收住脚步，没有走近说话。

他早就在酒楼上权衡过利弊，即便如此，京城关于他的闲话依旧不少。此刻与柳怜霜保持距离显然是明智之举。倘若柳怜霜日后嫁予皇甫贺或他人，他绝不愿自己的行为损害到柳怜霜的名声，半分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