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98章 小角色罢了（第1页）

柳灵灵本就满腹烦躁，转头斥道：“姨娘怎么了？你慌什么，话都说不清楚？”

小丫鬟哆嗦着说：“秦姨娘因毒害夫人被老爷送进大理寺了！”

柳灵灵猛地站起：“什么？！”

另一个丫鬟哭泣着道：“我刚在院门口扫地，听到外头仆人们说，夫人中了毒，怀疑是秦姨娘干的。老爷知道后勃然大怒，当即命人把秦姨娘送往大理寺，并且要彻查清楚。”

柳灵灵听罢顿时天旋地转，扶住桌角，焦急地走动起来：“不行，我得去找父亲为姨娘求情！”

她心中明白这桩事情恐怕不假，但秦姨娘毕竟是她的生母，无论如何也必须相救。于是她提起裙子冲到院门前，命人开门要出去。然而守门的小厮拦住她：“二小姐，您不能出去！”

柳灵灵急得直跺脚：“闪开！我要去见父亲！我姨娘一定是被冤枉的！”

那小厮却分毫不让：“二小姐，请留在院子里。这是老爷的旨意，莫要让我们为难。”

这些仆役都是柳府多年的老仆，对柳灵灵过往针对夏家的作为心中不满，对她也少了同情。他们坚定地回应：“若放您出去，我们定会被罚。况且此刻老爷正在气头，您此时出面也无济于事。”

他们心里认为，即便平日秦姨娘再得宠，名分上也比不得夫人，此番罪行怕是难逃惩处。一旦秦姨娘遭祸，失了靠山的二小姐日后便只能任凭夫人摆布。

眼见硬闯不成，柳灵灵只能眼含泪水望着众人，可惜无人理会她的恳求。最后贴身丫鬟湘竹无奈劝道：“小姐，回房吧，我们出不去的。”

回至院内，湘竹紧闭大门。柳灵灵在屋中又哭又骂：“一定是柳怜霜那恶毒的东西搞的鬼！还有她那个歹毒的母亲！这对祸水！”

柳灵灵听到消息后愤怒难当，不住诅咒，惊得身旁丫鬟们手足无措。想起秦姨娘已被押送大理寺，人人忧心忡忡。

湘竹赶紧催其他人关门：“你们怎么都傻站在那儿？快把房门锁好，万一外人听见这话可就糟了！”

庶女背后诋毁嫡母与嫡女的话要是传出，不但秦姨娘的性命更危矣，连柳灵灵自己怕也会遭殃，毕竟因先前与夏家作对之事她早已被禁足家中，罪责尚未消。

即便如此，柳灵灵仍旧在屋中破口大骂，直到筋疲力尽方才稍作停歇，心底却还抱着一丝侥幸。

一个月后，秦姨娘被判处斩首，于市井示众。

秦姨娘随父亲相伴多年，柳彦齐尚年幼不能失去亲生母亲。不论从旧情还是看在柳彦齐的面上，父亲绝不会如此苛待秦姨娘，这是柳灵灵一厢情愿的臆想。

当晚，外界传来消息：秦姨娘在大理寺受不住严刑拷问，很快便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作为侍妾，她胆敢谋害主母、诬陷嫡女，终被判处月后斩首示众。

由于案件涉及柳家及受害的柳家主母等相关人等，定案前官方通知了柳家。如果柳天成有异议，可重新商议判决。然而，柳天成听完裁决后立即表态：“无须征求我的意见，一切依法处置。”

秦姨娘被判斩首一事自此再无转机。

消息传到柳怜霜耳中时，她正在洛纷岚的小厨房监看婢女煎药。听闻此事，微微挑眉浅笑：“哦？这事二妹妹恐怕还不知道吧。不妨让下人在她院落附近散播一下，好叫她身边的人听见。”

与此同时，柳灵灵正焦急不安地在屋里等待，从白天熬到了夜晚。每次送饭的婆子提着食盒来院子时，她都急切追问：“判决出来了吗？父亲是否派人接回姨娘？”

然而每次的回答都是否定的，既未公布判决结果，也无柳老爷欲接回秦姨娘的迹象。情急之下，柳灵灵掏出仅剩的钱财试图贿赂那婆子：“妈妈，请您务必帮我捎个信给父亲。姨娘一定悔过自新了！即便不念她的多年服侍，也该顾念小弟啊！难道父亲忍心让小弟日后怨恨自己吗？”

半年前，洛纷岚罚没她的月例，秦姨娘的情况亦捉襟见肘，两人积蓄本就不多。因此，秦姨娘才会被迫用海棠玉佩行贿。此刻柳灵灵拿出的银两几乎掏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

然而，那婆子不愿收钱：“二小姐莫要为难奴婢了。且不说秦姨娘犯下大错，依着法理，老爷裁决合情合理，小少爷怎会怨恨自己的亲生父亲呢？二小姐还是安心待在院里为妙。”

话音未落，她便匆匆离去，似乎害怕多逗留片刻。

见塞钱也无效，柳灵灵脸色煞白，无法理解为何父亲此次震怒至此，连那婆子也不愿替她说情。

当晚，事情尘埃落定。

一名厨房婆子提着食盒，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二小姐，今晚厨房特为您准备了糕点，可作宵夜。顺便有一事相告，秦姨娘的事情总算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