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中西南角,另辟了一处别院,供他们一行入住。
定山将二人送回后,便要回去处理陈谓尸首。
江月见本欲另寻间房,可谢徵玄默然瞥了她一眼,她才想起自己如今还担着个摄政王“爱妾”的名头,只好跟在他身后。
二人推门进入。
谁料此间正屋却布置得宛若新房。
龙凤烛爆开灯花,烛火热烈摇曳。晚风缠绕,帷帐逶迤落地,轻绡在烛光间浮沉如浪,涌动出缠绵的弧度。
这……
江月见怅然道:“殿下,我可能演不来。”
谢徵玄没有回答,回身关上了门。
他落座于茶桌,掀起茶碗,轻嗅瓮中绿芽,正是上好的君山银针。看来这些人,将他打探得很透啊。
江月见料到谢徵玄还有话要说,恭敬立于他身前。
谢徵玄却是一言不发,安然泡起茶来,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茶香四溢。
正当江月见以为今夜就要这样耳提面命地度过时,烛火忽然爆开,只听门外发出一声细微响动。
谢徴玄拧眉,厌恶地望向门外,旋即一把将江月见拉入怀中,她一个不防,跌跌撞撞地扑向他,跌坐在他腿上。
“殿下……”江月见惊慌,虽有所预料,仍是微颤。
谢徴玄低头与她对视,漆黑的眼眸好似古井漩涡,分明半分情欲也无,可说出的话却似妖精蛊惑。
“怎么了,不喜欢么?”尾音缠绵,低哑撩人,似有羽毛撩过颈间。
江月见何曾受过这样的撩拨,耳朵顿时火烧一般。
“我……”她不知该如何回应,生怕误了谢徵玄大计。
话音未落,唇已被谢徴玄捂住。
于是未出口的话语便成了意味不明的呜咽和挣扎。
门外衣料窸窣声渐远。
江月见连忙推开他,踉跄着起身,一时间腿部暗伤撕裂,疼痛不已,她眸中瞬间染上水光,担心血腥味叫谢徵玄闻到,不免赧然,后退了几步。
谢徵玄才翻手拂袖,忽又听得细碎脚步声。
真是狡诈,竟又杀了个回马枪?
他忽然起身,玄色广袖如乌云压顶,箍住江月见细腰,将她按向角落。
瓷瓶应声而碎,眼见着她后腰就要撞上烛台,谢徴玄的手掌已垫在了烛台坚硬处。
动静这样大,总该满意了吧?
他温热气息擦过她耳畔碎发,声音却是冷的。
“还没走。”
呼吸近在咫尺,男人墨黑的眼眸与她两相对望,她的手撑在他胸前,亦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江月见低眉垂眼,再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