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一手环抱着飞鸟井明,一手打出[茈],销毁了飞鸟井明杀死留目柴的证据。
做完这一切,他伸出手,托举起飞鸟井明的手,顺着指缝十指相扣,然后推着飞鸟井明走近浴室。
虽然客厅一片狼藉,但好在浴室还能正常使用,五条悟打开水龙头,拢住飞鸟井明的手,放在水柱下搓搓搓。
本来勉强憋住的眼泪在这一刻彻底溃决,飞鸟井明想擦擦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丢人,但手上和衣袖上到处都是血污,脸上也有,找不出一处好的地方能用。
听着在耳边滚动的意味不明的音节,五条悟无奈地松开飞鸟井明的手,先把自己手上从飞鸟井明那蹭来的血洗干净。
“哭得好惨诶小明同学,眼皮会肿哦。”
说着,他甩干手上的水,手指顺着泪痕擦拭源源不断的泪水,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捂住飞鸟井明的双眼,任由泪水打湿手心。
飞鸟井明抽噎着拉下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转身想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出口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
虽然知道这会儿对方估计说不出话,但五条悟还是配合地低头,然后就被用力抱住,脸颊贴上了湿漉漉的、冰凉的另一个人的脸。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不由自主地颤抖,另一个人的泪水就这样蹭上了自己的半边脸,干透后又沾湿,脸上的温度都被泪水带走,但呼吸还是温暖的。
就这样被抱了很久,直到飞鸟井明停止哭泣,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力道轻了一点,五条悟才站直身体,把放在背上的手改为搭在头上。
“伊地知来接我们,洗完手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飞鸟井明没有出声,但顺从地按照五条悟的话继续洗手,直到彻底洗干净后,跟在五条悟身后慢慢往外走。
路过客厅,飞鸟井明偏头,看了一眼已经所剩无几的留目柴的尸体,下一秒,肩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宽大外套。
脑子像一团浆糊,过了几秒,飞鸟井明才反应过来,向五条悟道谢。
“困?”
他轻轻应了一声。
等下了楼,收到通知,紧急赶来大阪的伊地知帮他们打开车门。
把飞鸟井明塞上车,五条悟关上门,绕到另一边上车,接着坐到了后排中间。
五条悟没有坐在更宽敞的靠窗位置的反常的举动让伊地知不由地透过后视镜多看了两眼,然后发现飞鸟井明已经靠着五条悟闭上了眼睛,外套下露出的衣角上似乎有血迹。
伊地知紧张地问:“飞鸟井同学受伤了吗?”
“没有。”五条悟回答。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飞鸟井明皱了皱眉,呼吸急促了一点,挣扎着想要醒来。
有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擦过被泪水浸湿的鬓角和红肿的眼眶,抚过脸颊上的泪痕,最后盖在了发凉的后颈上,暖的他一哆嗦。
脑袋晕乎乎,身体飘飘然,灵魂像是飞向了云端,心里却是沉甸甸的安心。
飞鸟井明重新回到了汹涌困意的怀抱,缩在五条悟的外套里,嗅着熟悉的香味,紧紧贴住一旁的热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