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愣住。
没有的东西她从哪里变出来?
按照厉霆渊的尿性,一旦她松口解释自己离婚恢复了单身,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听话。
不管是何种变脸,总之不会是她想要看到的。
权衡之后,苏黎面无表情地婉拒:“时间太紧,我应该办不到。”
掐在腰上的大掌猛然用力,苏黎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男人的手又开始安抚一般揉着她的腰,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物。
“拿不到离婚证,那下次见面,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厉霆渊扣住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钻入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他眼尾发红,薄唇欲求不满地抿着,浑身的低气压让人忽视不得。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苏黎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该怎么暗示厉霆渊,其实她的底线在一降再降,只要他稍微坚持,她……
但苏黎是不可能明说的,只能偏过脑袋,勾起红唇在男人手背亲了一下:“厉总与其在这放狠话,不如先管管你的兄弟。”
生动的调侃伴着她的笑意,厉霆渊心情激荡,有种踩在云端的飘忽感。
重逢后见面多次,唯有这一回,他们的相处时间被拉长,也让他有了一点实感。
面前是活生生的苏黎,不是他前六年里,靠臆想出现的虚拟,臆想中的苏黎也是这样冲着他笑。
又甜又开怀,好似对他无比信赖,他就是自己的唯一。
“老婆老婆……”
厉霆渊鼻尖蹭着她的,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也能感觉到苏黎在推动他心口的重量。
真实得很。
他一声声重复的呼唤,像是在弥补那六年的缺失。
苏黎挣扎不出他的怀抱,被迫听着他的宣泄,双眼逐渐麻木。
可很快,她听出了不同寻常,逐渐沙哑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心头沉闷,她也跟着变得不快乐。
“我在医院接受了三年治疗,前一年睡不好吃不下,对安眠药都有了耐性,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
“就在那时候,我生了癔症,想你想得好像你就在我的身边,会对我笑,会骂我,还会关心我的身体。”
厉霆渊滚烫的泪珠滑在苏黎心口,没入衣服烫进了肌理深处,好似连带着他当时的心情,也一并传达进了苏黎心口。
窒息般的沉痛袭来,苏黎下意识蜷缩起身体,抵挡那阵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