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缓淡:“你舅舅病了,我可以为你介绍国外的医生,延长他的寿命,条件是让出这一间病房。”
他对她为何在医院的情况,了如指掌,并提出条件交换。
看似好心,实则是为了阮宁棠的家人行方便。
卿意凝眸看他,没有说话,竟觉得万分可笑,结婚时他不闻不问,离婚后他为阮宁棠对她这个‘对手’了如指掌。
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
她下垂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周朝礼见她沉默,“你可以考虑,有难处跟我说。”
卿意手一寸一寸的收紧,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发颤,这是医疗资源与钱的事儿么?
他完全不把人的自尊体面当回事儿。
舅舅纵然是缺专业医生救治,可不能是这个被怜悯、被折辱的途径。
何况——
阮白就是间接害死了舅舅女朋友的人,这个病房,怎么能让?
并且在同一个医院,倘若被舅舅看到阮白,舅舅又当如何想。
舅舅得有多大的心理创伤才能够面对间接杀害了自己挚爱的仇人?
舅舅为了未婚妻,至今未娶,可见情深。
周朝礼能不知道这些事儿么?
卿意咬紧牙关,一字一顿:“不接受、不考虑。”
他简直欺人太甚。
周朝礼见她这副模样,清隽的眉眼凝望她,深邃幽沉,
“朝哥,你过来一下,有事儿谈。”
阮宁棠从外面进来,她斜睨了眼卿意,随即又冷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