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穆浠很是心急,便想着答了这题便好。
她答道:“世间向来少数服从多数,即便那人是‘正’,若说他‘邪’的人,压过说‘正’的,那他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为‘邪’!”
“是吗?”
丘闵天降下来的眼神是平静的,带着一丝难以看透的神性,语气轻淡道:“这是世人看法,那你的呢?”
“拥有一双能看透万象万理的你,为何看不透自己的心?”
“——穆浠,渡人先渡己,永远不要失了本心。”
本心。。。。。。
——是非曲直,只能由自己观之断之。
穆浠晃了晃神,意识从记忆中猛地抽离,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
砰铛一声重音,寒洞自外面陡然塌陷,头顶冰锥被震成碎块,极重地砸下去。
三人身形敏捷,也才堪堪躲过。没料想顶部突然落下一块巨大冰石,眼见即将要砸到有伤在身的监兵神君身上。
更为不幸的是,监兵神君被碎冰堵住去路,飞身不得。落溱樱眼瞳骤缩,她自顾不暇,已然来不及赶去救人。
“神君——!”
话音未落,一道赤红剑光自下而上穿透巨冰,剑身转瞬倾斜猛地横斩,顿时化为满天飞渣。
强横的剑气将半个冰洞整齐劈离,时间仿佛在此停下,少息,连带着整座冰山被拦腰截断,冰锥皆成碎渣消散。
穆浠手中握紧听雪迟,站在寒空之中,忽一抬头,向不远方山头看去,眼瞳一转变金,极为不耐地凝视着那紫衣青年。
身后,落溱樱小心扶着监兵神君,见到那名青年后,又惊又怒地道:“祁渊!你先前死哪去了?!区区一头牲。。。。。。白泽!便能把你吓得逃走——”
尚是年轻的祁渊哼喝一声,冷笑道:“白痴。”
他跳下山头,飞身来至穆浠身旁,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低声笑了笑。
见穆浠更加不耐烦地视线瞥来,他越发大胆,打趣笑问道:“姑娘怎得这般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说不准还能同凡间话本所讲,结成一段情缘呢,——等等!姑娘将剑架到我颈上,是害羞不成再加怒吗?”
穆浠:“。。。。。。。。。”有病。
落溱樱:“。。。。。。。。。”又犯病了。
监兵神君来到二人身边,轻拍了下祁渊的臂膀,淡笑道:“你就是该打,让你惹恼了人家姑娘。”
祁渊哀怨挪了挪听雪迟的位置,“我错了还不成嘛,话说能将剑收回了吗?”
穆浠神情淡漠,此人未来可是魔神,不能轻看。
可在监兵神君含有不明笑意的眼神下,她又不得不收手。。。。。。
听雪迟重回剑鞘,她怒狠狠瞪着祁渊。
身旁监兵神君笑道:“这位是。。。。。。对了姑娘,我们还不知你姓名。”
“——琼华。”
穆浠将视线从未来大魔头祁渊的身上离开,望向监兵神君,唇角微微弯起,“叫我琼华便好。”
祁渊幽幽思忖:“是个好名字,琼花美玉,璀璨明华。”
穆浠垂下眼。
“琼华”一称,本是她的小字,并无其它寓意,后来被冠以尊称,说出口皆带敬意,再无幼时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