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一人在漆黑的河水中冷静的那天。
当时,刚下过雨,河水也是这么凉。
可再凉的水,都压制不下玲凤枝下给自己的媚毒,他浑身燥热的像是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炉,仿佛能把周围的水烧热。
为什么,为什么他中的媚毒。。。突然不再发作了?
了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他大步来到马车边,抬手就要掀开帘子,向车内的玲凤枝问个清楚。
可是当他看到玲凤枝熟睡的侧颜后,他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虽然他心中的疑惑正在疯狂叫嚣,但他还是压下了冲动,放下了车帘。
第二日清晨,了尘架着马车来到了华运城。
华运城靠海,附近的几个镇子乡村都经营渔业,打鱼造船为生。
一到此地界,扑面而来的就是淡淡的腥咸之气,路上随处可见各种鱼筐,海鲜,光着膀子的大汉在街边坐着喝酒聊天。
马车碾过的地方皆是一地海螺,烂鱼臭虾。
玲凤枝不喜欢海鲜的腥气,窝在马车里不肯下来。
了尘掀开帘子,就看见玲凤枝缩成小小一团,埋怨的望着他,“臭死了,现在要去哪里?”
“贫僧一会儿找家干净客栈,你再忍忍。”
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找到家算得上干净的客栈,只是位置偏僻了些。
年轻的店小二靠在门边,店内没活可干,他便懒散的用手搓揉着胸膛,一撮一揉一捏,小拇指甲盖大小的污泥在他掌心团成圆粒。
乌黑发亮。
正搭着了尘的手下马车的玲凤枝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僵。
了尘:“。。。。。。不若,再换一家?”
玲凤枝叹摇头,跨进客栈大门。
了尘用这几日路上赚到的钱包了一个月的房间,玲凤枝挑了个心仪的房间,舟车劳顿下的她直接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而了尘则在客栈后院喂着马。
客栈位置不佳,住客也不算多,难得安静。
自己从小二那里讨来的干草上带着潮意,无论他怎么喂,马都不肯吃一口。
仔细看看,这马草还带着些腥气,他来这镇子半天,嗅觉已经被腥咸的气味熏得迟钝不已。
他闻不出来,只觉得有些腥有些酸,抬手放到一边,他朝着放干草的土房走去。
突然,
客栈楼上传来一声尖叫。
了尘瞬间回身,飞身踩上院中磨盘,跳上二楼,沿着屋檐来到一间窗户,抬脚踹去!
入目。
一地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