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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番外二(第2页)

包袱皮摊开,里头的料子叠得整整齐齐,枫叶红织金纱,绣线中掺金带银,哪怕再没见识的人也辨的出那胸前一片团纹是条货真价实的龙,五爪,非天子不可用。不仅如此,这绣片尺寸不对,不适合成人衣袍,倒像为孩童所制。

这是今日一早,附近村里秀才来报官时,衙役们从临水客栈旁一条来历不明的船里人赃并获。

文芦知县姓范,打上任就尽审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欠债不还的案子,最严重不过也就是当地豪绅拖欠工钱,强抢民女的案子。

“那船用的是明瓦,不像普通商用舟,草民心下奇怪便探头看了一眼,不想居然发现了这绣龙纹的衣料!红纱织金乃皇家御用!私制龙袍,祸心包藏啊大人!这背后怕是有什么大阴谋!听闻圣上眼下正在咱们玉宁府行宫避暑,而圣上的太子,如今刚满四岁,用这衣料恰好合适。遥想当年,先皇不就是从玉宁回宫的路上被逆贼得了手的吗!范大人,此案绝不可马虎啊!”秀才一番慷慨陈词吓得范知县不轻,谋逆可是一等一的重罪,要诛九族的,出了岔子,被下属与同行耻笑是小,万一处理不得当,怕是连乌纱都要丢掉。他只得先把嫌犯羁押,叫人提前去请了县尉县丞来,商议后再做定夺。

“大人,依下官所见,私造龙袍这事搁在谁身上那都是罪无可恕,无可辩驳。”县尉年轻,总沉不住气,“咱们文芦县,税收,人口,在玉宁府都是垫底的,总被瞧不上,您不是也被周围那几个知县背地里嘲笑混饭吃,这眼前不就是老天送上门的立功机会嘛!咱们若是审出谋逆重犯,可不是他们多交几万两税银能换来的。”

“可嫌犯口口声声喊冤。”县丞年纪大些,思虑保守,“我看他文文弱弱,年纪又轻,还是个绣花的,怎么看也不像个逆贼,这其中怕是有隐情吧?”

“所以得审啊!夹板,杖刑,鞭刑,轮番来一遍,就不信他不招!”

“那他到知府老爷,甚至是钦差老爷面前,控诉我们屈打成招,临时翻了供可如何是好啊!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最好能再搜出其他人证或物证,让他心甘情愿认罪。”

“你那套怀柔手段什么时候起过效,哪次审案子不是用刑用出来的,人都是贱骨头,你不吓,他不……”

“行了。”知县搓了搓手,“事关重大,先看看他究竟什么来头,是否有隐情,再……决定动不动刑……”

县衙牢房逼仄,阴湿晦暗,没有桌椅更不会有床铺,只在一侧堆了厚厚一层稻草做床。

这也罢了,可男牢就一间,阿绫甫一进门就被两个不知犯了什么事的地痞流氓盯得浑身发毛。

“哎哟,穿这么体面的……怎么也犯事情啊?”那人凑近阿绫一闻,“哟,真香……怎么,也是让姑娘给送进来的?负了谁的心骗了谁的情啊?难不成是有夫之妇?要关几日?”这人浑身散出一股久未洗漱的馊味。

阿绫忍着恶心往角落里躲了躲。

可这些无赖欺软怕硬惯了,对方越是躲,他们就越是想蹬鼻子上脸。

“哎你躲什么呀,来过来跟我们一起坐嘛。”说着,一只手就往他肩上搂。

阿绫下意识往腰间摸,摸了个空,猛然想起方才进牢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被衙役搜光,扇骨也给收走了。

他只得一抖肩,甩掉那人的手:“多谢,在下站着就好。二位坐,不必管我。”他默默垂眼往肩头一睨,牙白的道袍多了几根灰黑的泥污指印。

“哟,怎么,嫌我脏啊!你还好意思嫌我脏?”那人显然被他下意识的动作激怒了,“都进到牢里来了,还跟小爷摆什么谱啊?有能耐你别进来啊!”他伸手就往阿绫衣领上攥。

斗殴闹事的人都是这一套。揪了领子,扇人耳刮子,厉害些的,把人放倒,用脚踩脸往泥里蹭。看他这娴熟的抓人技巧,平时没少在大街上耍浑撒泼。

阿绫低头瞄一眼被攥脏的前领,小心翼翼垫着那人脏兮兮的衣袖,握紧了更脏的手腕,用力一拧,那人显然毫无防备,被他扭过身,轻易就把胳膊背到身后去了。阿绫巧劲儿一施,只听肩关节咔嚓一声闷响,胳膊便动不了了。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隔了半晌,那人才跪倒在地扶着肩膀嗷嗷惨叫,冒了一脑门的汗。

他那所谓同伴,见踢到的居然是块铁板,立即闭上嘴巴蜷缩到角落的阴影里,生怕被波及。

牢里空,生生被喊出了震耳欲聋的回响。

阿绫拍了拍手里的灰,堵着耳朵弯腰,柔声道:“这位小哥,先别喊了,我可以把胳膊帮你接回去。不过,还请不要继续为难在下。”

那人白着脸,诚惶诚恐点头。

不想他刚伸出手去,牢门就被打开,两个衙役先后进门:“闭嘴!喊什么喊!”

他们不由分说,将阿绫双手一合,拿麻绳捆紧了的双腕,粗鲁地往外拖:“你,跟我们走,县老爷有请。”

“哎等等,等等啊,我胳膊!先别走啊!我胳膊!还没接回去!大哥!大哥啊!”

阿绫跪在公堂正中,知县大人面色肃穆,指一指公案上的团龙纹绣片:“堂下之人,姓甚名谁,年岁几何,家在何处,为何今早会出现在文芦县客栈,船里又为何存放龙袍。”

“在下叶书绫,虚岁二十四,原是玉宁府人士,现居雨鸶山。草民昨日傍晚在船中小憩,不留神这缆绳断了,从上游飘下来,见天色已晚便就近留宿了客栈。”

知县皱皱眉,招来一衙役悄声吩咐了几句,那人立即退出堂去。阿绫猜测他是要去查证自己身份。

县尉见他走神,敲得桌脚咚咚响:“你不要糊弄了事!给我说清楚些!平日里为谁做事!在哪里做!这袍子绣好了要给谁,一五一十说清楚!”

阿绫心里犯嘀咕,不是不敢说,只怕说了他们不敢信。毕竟太子云焕明年将继位的机密,天底下的知情人一只手便数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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