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虞这是拿着放大镜看的吗。
“……小时候弄的。”他含糊说。
脑子里关于原身这道疤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貌似是小时候跟程无惧打架,他拿棒球棍把程老二的脑袋削开花了,而程老二也拿尖锐的美术刀划伤了他。
但这不能跟陆虞如实说。
“小时候没人管,跟着村支书生活,村支书家里养猪,跟猪抢东西,被拱了。”
“?”陆虞手上动作一滞,眼里满满都是疑惑,“你跟猪抢什么东西?饲料吗?”
“哈!我口味没那么刁钻,抢猪崽儿来着。”程亿继续编纂,“公猪护犊子,不知道我是想跟猪崽闹着玩,一怒之下就对我下嘴了。”
“不过我也理解公猪,爱子心切嘛,您以后当了爸爸,估计也不容忍别人动自家宝贝儿一根手指头。”
陆虞:“……”
陆虞:“我们现在是在说公猪。”
突然cue到他是什么意思。
程亿捂住嘴,但还是没能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瘦削的肩膀笑得一抖一抖,连带着背后的蝴蝶骨都在跟着颤动。抖动着抖动着,一侧的衣袖就从肩膀上滑下去几公分,陆虞的目光在那片白得晃眼的肌肤上落了落,很快又转开,从椅子上站起来。
“明天你自己对着镜子涂药。”他把抗菌消炎药膏丢到了程亿手上。
从房间里出来,空气中的燥热分子终于消散,陆虞扯开领口,径直走去厨房,拉开冰箱拿冰水。
喝了几口冰水,又捞过空调的遥控器。
奇怪,明明22度,怎么还这样闷,是空调不制冷了吗,还是他莫名其妙发烧了……
*
一夜过去,次日是星期天。
上午,程亿跟陆虞一起去医院接陆令一出院。
一进门,刚好撞上陆令一急吼吼地要往外冲。
“你去哪。”陆虞用他高大的身躯把人拦在门口。
“护士说梁郁那孙子醒了,妈的,”陆令一口吐芬芳,语气激动,“早知道他还会醒,昨晚不如拔了他的氧气瓶。”
他说完就想从陆虞的胳膊底下钻过去。
陆虞果断将他拎回来:“不要胡闹。”
陆令一嘴里骂骂咧咧,已然是个纯恨战士。
“人恶自有天收,你先别激动,”程亿也拉住陆令一的手,“梁郁醒了,咱们一块都去看看吧。”
这次陆虞没反对,三人在护士的带领下去了梁郁的病房。
病床上的男人头上缠了厚厚的白纱布,眼神有些呆滞,但一见陆令一就唰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冲他张开了手。
“爹地~”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