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太子万千宠爱的东宫坤泽美人阿泠,便是昔日被帝王夺入宫中的南夫人与被帝王五马分尸的青柳相爷留下的遗腹子,自小在冷宫长大,如今被冠以九皇子的中庸,青令!
而面对无数目光的中庸,此刻却低着头,身形僵硬,一言不发,好似对台下那人所面临的如山压力一无所知。
众臣原本都已经做好帝王大怒的准备,再次伏地,哪知帝王却似收好了方才所有愤怒,“好,既然太子你已心意已决,朕自是再无二话。”
此事竟就如此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眼睛之时,一位小僮却端着一杯酒来到沈长冀面前。
北帝开口:“你若敢喝了这杯酒,朕便允了你与你心爱之人的海誓山盟。”
众人望着天乾面前那杯酒,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无数怀疑北帝要赐死太子的阴谋猜想浮于脑中。
连台下的中庸也看着这一幕,甚至忘了呼吸。
他看着端起酒杯的天乾的背影,声音却坚定无比,道:“儿臣可以饮下这杯酒,但父皇能否答应,儿臣若生身死,不要动那人。”
北帝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波澜,“朕答应你。”
北帝的这句承诺一出口,天乾便毫不犹豫仰头。
那一刻,青令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停止跳动。
可出乎意料的是,饮下那杯酒的天乾身体并无任何异样。
“儿臣叩谢父皇。”
这一句话,让青令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但,李爱卿,”北帝突然又看向角落里吓得已经快要站不住的苍老身影,“虽然你女儿无缘东宫,朕亦舍不得这等好女子旁落他家,那何不如此,朕膝下还有一爱子,十四元聿也已至婚龄,虽元聿稍小数月,可亦无伤大雅,那便赐婚二人——”
台下的沈元聿目瞪欲裂,“不要,父皇——!”
“不可以——!!”
一道尖利男声划破殿中,一道身影跌跌撞撞从席中冲出,跪在台下,大声喊道:
“陛下,李沐瑶她不可以嫁到皇家为皇子妃——!!!”
看到那人,李御医惊骇不已:“李沐雨,你在做什么——!”
李沐雨却似什么上身了一般,嫉妒成狂地重复喊道:“还请陛下明鉴!“李沐瑶她不配为皇子妃!!”
李御医一旁的李沐瑶则已经吓得差点摔倒,幸好被一旁的侍女扶住,可却捂住小腹,一句话都说不出。
北景帝的眸子平静扫过台下状若癫狂的坤泽身上,“你说李家沐瑶不配为皇子妃,为何?”
李沐雨指向李沐瑶,狞笑道:“一个怀了一个不知生父是谁的野种的坤泽女,又怎堪为皇子妃!”
此言一出,满殿再惊。
北都第一美人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此时,无数儿郎却只能望而却步,扼腕叹息,梦中示爱的完美爱侣,曾经无人质疑的太子妃最佳人选,却被当众揭发已身怀有孕,可腹中孩子的生父却不知是谁?!
这个除夕的这大戏竟是一幕比一幕要炸人眼球。
而站在李沐瑶一旁的李沐风也是一脸惊愕,明显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男人是谁?!”
李御医惊闻此事,顿觉脸上无光,气得浑身发抖地质问。
李沐瑶却一反常态地咬死嘴不开口,就是不肯把那人身份说出。
李御医怒不可遏,连自己女儿这是自愿还是被逼都未问一句,抬起手,便作势要对昔日疼爱的女儿当众掌掴下去。
呆在中庸身后,却也不禁被这一出大戏吸引了目光,突然,她注意到身前的中庸浑身颤抖,她以为中庸这是突发身体状况,刚想去询问,却只抓住中庸的一片衣角。
几乎是同一时间,还在台前拧眉望着这出家族闹剧戏码的沈长冀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进角落。
“殿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