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
餐厅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鸣叫声,听完陆时宜平静的阐述后,郝宵差点惊到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连滚带爬的那种。
“你正常点儿,”陆时宜扶着额头苦笑着说,“我都说了你可千万别吓死。”
“不是,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谁能冷静得了啊?”郝宵大声喊叫着。
“到底要我怎么冷静啊?”他越说情绪越激动。
“吃完了就开始收拾吧。”陆时宜没有理他,端着盘子起身往厨房走。
郝宵立马伸手挽留:“别走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这会儿也顾不上假装柔弱了,单脚弹跳到厨房,戳了戳陆时宜的后背,感叹道:“陆时宜,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陆时宜白了他一眼:“闭嘴,你好吵。”
他把两个人的餐具放进洗碗机,又给窗台上的绿植浇了水,边擦手边叮嘱:“你先不要告诉庄小北,我还没有跟他说过。”
如果庄小北得知郝宵比自己先知道这个秘密的话,绝对要当场开着车冲到青安苑质问他一番。
听到这话,郝宵的眉毛抑制不住地上扬,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欢欣雀跃,高兴得想甩开膀子冲到楼下跑上几公里。
看来自己在陆时宜心中的地位比庄小北还要重要几分。
肾上腺素持续分泌,郝宵越想越得意,没忍住大笑出声,举手作发誓状:“我一定会好好替你保守秘密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陆时宜叹了口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把摇椅放回原位,接着拉上落地窗的窗帘,又把沙发上的靠背摆正,之后便开始四处张望,看起来好像很忙的样子。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在刻意分散注意力。
偏偏这个时候,郝宵还穷追不舍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说了一百遍“你好厉害”、“真没想到”这类夸张的话语,还好奇地问:“你的笔名是什么啊,刚好在家闲着没事,我要去拜读一下。”
陆时宜假装没有听到,自顾自地忙活着不存在的家务。
“到底是什么啊?”郝宵又问。
“别这么小气呗,陆时宜。”
“给我看看能怎么样,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告诉庄小北。”
“我——”
“你闭嘴!”郝宵那句话刚起了个头,就被陆时宜猛地打断。
他越发确信,郝宵是一款粘合力最强的狗皮膏药,但凡被他缠上,要想在短期内甩掉,难度堪比徒手摘星。
这张嘴也跟上了强劲马达一样,叭叭地说个不停。
陆时宜实在是担心晚上做噩梦,最后忍无可忍,把自己的作者主页截图发给了郝宵。
“谢谢你啊陆时宜,你人真好。”郝宵又一次给陆时宜发了张好人卡。
陆时宜看了他一眼,无奈又后悔地叹了口气,之后便绝情地关上了门。
被拒之门外并没什么,一番死缠烂打过后终于得手,郝宵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他一脸满足地躺倒在沙发上面,准备现在、立刻、马上欣赏陆时宜的著作。
可陆时宜这会儿却纠结得不成样子,在床上连连打滚,又下地来回踱步,一边走还一边叹气,羞愤到不敢踏出房间半步。
说实话,他后悔了,后悔告诉郝宵关于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