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他终于快回来了。
见萧然发呆,沈铭逸又趁机摸了摸萧然的头发,“老父亲”般的嘱咐道:“既然大仇得报,就别再有那么多心事了,好好养着!给你的药,也记得好好抹着!”
“嗯。”萧然的眼睛有些湿润。
沈铭逸离开后不久,叶慎也从屋中走出。
萧然见到他的模样,微微一惊。
叶慎的脸色比刚才来时更加苍白,满脸倦容,脚步也有些踉跄,整个人如遭受重大打击般,萎靡不振。
萧然担心道:“七皇子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叶慎摇头,勉强一笑:“无碍,老毛病犯了。”
“那可要休息会?”
“不用了。”叶慎摆摆手,缓步走下台阶,“父皇为人我了解,不会冷落你太久,娘娘安心就是。”
萧然笑出声:“七皇子真不必再宽慰我了。荣华富贵、浮名利禄对我来说,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叶慎一怔,心中犹如千石击浪。
半响,他弯了弯唇角,笑容清浅:“我算知道铭逸为何这么喜欢你了。”
“那我也先告辞了。”叶慎躬身拱手。
“七皇子留步。”萧然追上几步,神情肃然,“七皇子既知道我的来历,我也就不隐瞒了。我是为了给桃花庄的亲人报仇进宫的,眼下大仇已报,我心愿已了,便是让我此生都身居冷宫,我也愿意。但其他桃花庄的村民本就是因为我才流离失所,若再让他们因为我报仇而受到报复,那我就万死也难逃其咎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叶慎道,“如今,桃花庄的村民都安置在三皇子村庄内。你得罪了三皇子,以他眦睚必报的性格,肯定会加以报复。”
萧然垂下眼睫,叹了口气,复而又看向叶慎,恳求道:“虽然这样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恳求七皇子对桃花庄多加照顾,让他们能够免于纷争,安居乐业。”
叶慎浅笑点头:“娘娘客气,我定会竭尽全力护桃花庄安全。”
“多谢七皇子。”萧然俯身一礼。
*
接连几日,棠梨宫都再无人拜访。
诺大的宫殿只余萧然与日照二人,竟也显得一点也不空荡。
“咔嚓”一声,清脆的花瓶落地声。
一听就知是上好的名窑。
“又什么碎了?”萧然拿着锅铲冲进来。
果不其然,日照站在碎瓷旁,神情十分乖巧。
但萧然已经不会再被她骗了,看了看地上的碎片,萧然一脸痛心:“得,最后一件青花瓷,又命丧你手了。”
日照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它没立稳嘛。我只是轻轻一碰它,它就掉下去了。”
“日照!”萧然一指门外,“你还有理了!说了多少次,练功到门外去练!”
“外面太阳晒嘛。”日照无辜脸。
萧然:“……”
萧然只觉一股血往上涌,脑海中轰然作响,鞭炮齐鸣,万马齐发。
“你是要气死我啊!”萧然大叫。
“嘿嘿嘿。”日照吐着舌头笑笑,忽然她抽了抽鼻子,疑惑道,“好像有什么糊了?”
“我的锅!”萧然反应过来,又连忙往厨房冲去。
午间的饭端上来,已是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了。
日照举着筷子,犹豫半响,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我们午膳真的就吃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