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孩子还那么小,就被抱着跳,哎…”
“造孽啊都是,这女的我认识,是东林乡的,老公在海达钢铁上班。”
“是,他老公那个车间好多人肺都有问题,工资高是高,可都是拿命换的。”
围过来的一群人,望着那惨不忍睹的尸体。
皆是无比惋惜与悲观,聊着聊着,就开始骂起又恢复生产的厂子,以及县里的领导干部。
骂的很难听,什么生儿子没屁眼,户口本女性全是卖的。
要多脏有多脏,全部被后面坐在地上的元朗听的清清楚楚。
一尸两命,下午才见到的活人,晚上就没了。
生活难,可活着更难…
很快医院的工作人员跟公安局的同志,到了现场。
医院收尸,警察挨个收手机,删视频,免得扩大影响。
一切行云流水,熟练的很。
元朗没说话,起身离开,但内心之前的那股纠结焦虑。
被村妇这一跳,给彻底跳没了。
“张全民,下午那个大姐,在医院跳楼了。”
回到自己的二手朗逸车上后,林峰按耐住悲愤的心情。
给张全民把电话打了过去。
“然后呢?”
“跟我有啥关系?又不是我让人把她推下去的。”
电话那头的张全民很不屑的反问一声。
“呵呵,就十万块,一家三口的命没了。”
“张总,你是真行…”
元朗冷笑一声,丢下一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而那头还在商k左拥右抱的张全民,不以为然的咒骂着:“煞笔,死就死了,给我打什么电话,有病…”
回到宿舍的元朗,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是村妇跪地祈求,还有满地的血液脑浆的画面。
睁眼熬,在熬天亮上班,他要带领这个背锅小组,做点正事了。
“叮铃铃…”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曹清瑶的电话打了过来。
元朗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立马传来她有些暴躁且带着哽咽的声音:“死了,一家三口,全死了…”
元朗心头一悲,声音有些沙哑的回应道:“知道,我也看到了…”
这句话过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问问你那个畜生组长,这就是他想看到的?”
“为了裤裆里那点龌龊事,大笔一挥,厂子说解封就解封。”
“你知道底下有多少老百姓在戳你们脊梁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