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对着姜知年还乖乖“好吧”,对着小驴蛋就是狠狠一声“哼”。
“那你今晚就烂嘴巴,我都看见你多给二妞摸了一把,坏驴臭驴,我不跟你玩了。”说罢瞪他一眼噔噔噔地跑远了。
姜知年挑挑眉,她也看见了,小驴蛋在结束之后,自己去整理箩筐外的草,把自己的小蝴蝶放在一个女孩手里让她看着。那女孩大约五六岁,身材黑瘦,头发枯黄,衣服也破烂,脚下的草鞋都磨得起草,脚上更是大大小小各种伤痕。而刚跑走的小姑娘虽然整体衣衫不新,但干净、整洁,头发扎了两个高高的小麻花,一看就是被疼爱的小孩。
她没多问什么,小孩交朋友也有自己的喜好,都是好孩子,管他做什么。
小驴蛋气愤骂人:“呸呸呸,我反弹反弹,臭刘晗坏刘晗,我还不跟你玩呢,通通反弹。”
姜知年问了句:“这是谁家的孩子,她有几个哥哥?”
小驴蛋无语住嘴,这一天下来他发现姐姐脑子好像坏了,经常问些人人都知道的问题,他除了笑着原谅还能怎么办。
“她是会计爷爷的大孙女啊,我才四岁,比她小那——么多,她就知道欺负我,太嚣张了。她家就她一个,不过她还有好几个堂兄弟,我数数,十八、十九个吧。”
姜知年:6,这就是“被同学欺负了,十八个哥哥为我报仇”的感觉吗。
想象一下小姑娘吆喝十几个哥哥拉磨,这场面怪壮观的嘞。
驴蛋领路,他们到了村中间磨盘,此时旁边有不少人,多是新来的知青,还有聚在一起闲侃的大爷大妈。
冲他们点点头,姜知年找了块石头坐下,这时,姜奶奶来了句:“家里有磨的呀。”
?真的假的?她怎么没看见。
姜奶奶很笃定:“就在柴棚里啊,你还磨过豆浆的,年年我想吃豆花了,你给我做。”
姜知年:……
那还在这浪费时间?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小驴蛋又拉住她,比划了一下说家里磨盘还没有脸盆大,用他妈的话说就是高粱杆架房檐,不顶用。
而村里磨面的磨盘虽然不是姜知年印象中的两个大石盘,而是碌碡和碾盘组合成的石碾子,但看体量也能想象是要比小磨盘好使的,除了有点废人。
正推碾子的知青累得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退下来,换了新人,姜知年不禁啧舌,按他们这一人三圈的推法什么时候能轮到她。啧声太大,被外围的知青听到,扭头看到是她还瞪了一眼。
欺软怕硬是吧,旁边大娘们都开始说浑话了也没见你们有啥反应。
几个大娘原本窃窃私语,说着说着笑声渐渐放肆,现在连说小话的声音都压不住了。
“……这些男娃不行,腰上没劲连个磨都推不住。”
“这还都是十几岁的青年人,还好没媳妇,不然……嘿嘿嘿嘿嘿嘿……”
“哎这个还行哩,推了四圈了,哦哦哦还能推……”
中间的男生被说的面红耳赤,像要证明什么连推十几圈,大妈们更兴奋了。
姜知年定睛一看,长相俊朗,剑眉星目,这不就是在公社给美女献殷勤被拒绝的帅哥吗,好像叫李凌泽,她记得还有一个同样长相突出,但更温润的,哦他也在,估计是之前推过磨正坐在一边休息,和昨天一样还是一袭白衬衫,看着怪精神的。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袖子也挽到手肘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拿着手帕擦汗。
许是察觉到姜知年的注视,白景书盯了过来,看姜知年没有移开眼神的意思,目光从好奇转为不善,似乎在问“看什么看”。
姜知年盯着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对视没几秒,他把头扭了回去,隐约可见耳朵红了。
然后又瞪回来: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