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大白天的大理寺进了行凶的刺客,吓得他滋哇儿乱叫。
他坐到大理寺侍郎的位置上,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想刺杀他的人,只多不少,但是因为自身功夫了得,饶是经历过几场厮杀,却也一直幸存到现在安然无事。
照理说他不应该吓得这么狠的,但是人有时候在安逸的环境里,又专心做着事,面对突如其来的冲击,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大理寺侍郎此时就是这样,被吓得天灵盖都要掉了。
一道男子的声音带着不解传进大理寺侍郎的耳中:“给你送卷宗呢,你咋吓成这样,喂喂喂,你别叫了,你看看手里的卷宗,没什么事我急着走呢!”
大理寺侍郎:“???”你说你是来干啥的?你是来给我送卷宗的?
谁家送卷宗送的跟来刺杀似得!!!
大理寺侍郎不叫了,脸上尽是气急败坏,脖子都气红了。
抱着怀里的卷宗,看清了眼前的来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冲进来就砸我的,你快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你这是赶着投胎去吗,就不能通传我一声再进来吗?!万一我不方便呢!”
李然瞪眼:“你能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正常上值的人,还能在屋里脱光了身子不成?”
李然坏笑着上下扫他一眼,“再说了,就算是脱光了,你我都是大男人看两眼又能怎样?!”
大理寺侍郎指着他,气的“你你你——”了一阵子,最后甩了甩袍袖,“算了,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
拿着卷宗气呼呼的坐下,看了眼便道:“这个案子怎么了?!里面证据充足,还有嫌犯的亲手画押,你刑部司把这个案子给我退回来什么意思?!”
大理寺侍郎一想到刚刚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就是纯心来找老夫的不快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李然的眼睛不住的朝外面看,听到他这么说,语气急促的赶紧给他解释:“这案子毕竟是牵连宁德伯爵府的伯爵夫人,妇人杀夫,若是这案子没有错漏那就按律行事。”
“但我仔细翻阅了卷宗,里面不能自圆其说,那夫妇二人关系一直都很好,怎么说杀夫便杀夫的,你再多查证查证,补充证据之后择日再提交!”
大理寺侍郎冷着脸,冷哼了一声,哪怕心中又不快,却也没有对于李然的话进行反驳,这案子他也觉得蹊跷。
一开始审案的时候,那伯爵夫人怎么都不承认她杀夫了,可是偏偏那个时间点,只有她一人在宁德伯爵的房间里,宁德伯爵年岁轻轻便离奇离世,所有人都会一下认定是伯爵夫人害死的宁德伯爵,不若还能有何解释伯爵之死?
大理寺侍郎脸色有所缓和,放下卷宗,冷眼看了李然急不可耐的模样,疑惑道:“你从进来就急匆匆的,现下又一脸焦急的模样,外面到底是有什么啊,让你如此翘首以盼?”
他都奇了怪了,以往的时候,这李然过来送卷宗,总是一副慢吞吞的模样,能在他大理寺墨迹半晌午,不用问也知道他这是借由逃差。
哪里像今日这般急吼吼的。
李然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哎呀行了,我把话都给你说清楚了,你也没有什么疑问,那便如此了,我的事你少管。”
“既然没事了,我就走了!不跟你这老头子墨迹了,外面我小…儿还等着我呢——”这李然像是一阵风似得,一边说着一边朝外冲。
大理寺侍郎没听清他中间说的什么,沉吟思索,照李然这脾性,莫不是“小美人儿”,大理寺侍郎像是受了什么大震惊似得,猛地抬头朝李然望去。
哎等等啊,有美人兮,带上老夫啊——
反正手上的案子不多,都不急于这一时,大理寺侍郎拉开椅子跟上了李然的步伐-
李然出来之后直奔梵梵而来,他个子高大,步子也跨的极大,几步便到了眼前。
他一脸宠溺的对着梵梵笑,捏捏梵梵的小脸儿黏腻道:“然叔去了那么久,梵梵想然叔了没?然叔想死你了都。”
见梵梵拿着顽具在玩,对于自己的深情告白压根理都不理,李然大受其挫,但他并未因此而气馁,从刘荣拿着的包袱里取出一块糕点,凑到梵梵跟前。
“要要要——”梵梵原本低着头的,猛地抬起头来,盯着李然手里的糕点两眼放光,活像是个饿了许久的小狼崽。
看着小崽子的眼神,李然觉得自己对于梵梵的吸引力,竟然还不如一块糕点,顿时起了耍逗之心,举着糕点就是不给梵梵。
梵梵朝右抓,哎他朝左放,梵梵两只小手扬着朝左去抓,哎他再朝右放,如此逗着梵梵玩,李然竟也觉得有趣极了。
大理寺侍郎紧赶慢赶,追了出来,看到廊衙下李然背对着的身影,大理寺侍郎心中一喜,哎呀,可算是赶上了,李然这厮还没走!
不过,好风光都被这小子高大的身子全挡住了,从这里压根看不到美人儿,大理寺侍郎快走几步,就要探头去看。
那李然不知为何却歪了歪身子,又全都挡住了。
给大理寺侍郎气的呦,心里直骂这小子没事吃那么多长这么高的个子干什么!
就这么左右歪了几回,李然站住不动了,大理寺侍郎总算是揪到机会了,侧过身,总算是将李然身后的风光尽收眼底。
只是,眼前只有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怀中抱着个奶娃娃。
小娃娃模样漂亮,脸蛋儿白净肉嘟嘟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笑的长睫毛一颤一颤像是蝴蝶,美是极美,只是说好的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