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从来不说什么,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做过。
爸妈该被祭奠的日子,他一次都没有落过,只是,他每次都在廖言之后。
即使廖言总是下午或傍晚才来扫墓,他也一定比他更晚。
因为比起廖言,他更害怕面对,害怕在爸妈的面前他会对廖言狠不下心来。
但他不能不狠心啊!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让廖言对他彻底的失望再绝望。
所以,他不被廖言理解,不被廖言相信,实在太正常了。
而这条路既然是他选的,也只能由他来承担所有。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他都必须照单全收。
如果说这七年,他拼尽全力地夺回了谦言,实现了爸爸的愿望,但代价则是他失去了最亲爱的弟弟。
那么余下的日子,他一定会用一切去弥补和修复他们之间的感情。
现在,他终于变得强大了,所以谦言和廖言,他两个都要。
“阿言,这次订的花怎么不是木禾家的了?”廖谦收起遐想,将手中的鲜花轻轻放在廖言的花旁。
廖言微微蹙眉,不禁暗忖,廖谦怎么会知道他订的花都是木禾家的?
他确实每次扫墓前都会去木禾家买花,一是他们家的花品质不错,二是已经习惯了去他们家买。
但这一次,木禾家因为老板过年去了外地,花店提前关门,所以他才买了别家店的花。
难道廖谦这些年真的来扫过墓?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故意躲着他,不愿和他见面,就算他给爸妈扫了墓,也只是对他们问心无愧。
对于他廖言来说,该有的伤害一点也没有少。
“我先走了。”廖言不愿与他多待,冷漠地说道。
“阿言,你别带着怨气离开,有什么想说的话,你先跟我说吧。”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廖言的口气轻蔑而不屑。
“你不是要亲手拔掉那根刺吗?”廖谦幽幽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一抹深深的愁绪。
寒风瑟瑟,伴随着廖谦的目光吹在了廖言的心底,那根刺又隐隐作痛了。
“不错,谎言总会有戳破的那一天,我要做的就是把真相剥离出来。”顿了顿,廖言又继续说道:“犯错的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这件事该有一个了结了。”
廖谦听罢定在原地,静默了良久,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阿言,也许我现在没有办法立刻化解掉这七年的误解与愤恨,可我希望你能以一个平和的心态先面对林遥。
她怀孕了,经不住什么外界的刺激。”
“哼?”廖言冷笑了一声:“所以这是你现在害怕的点了?如果你早点觉得害怕,还需要我来戳破这个谎言吗?”
“阿言,这不是个谎言!虽然我没有告诉过林遥真相,但我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她?你就没想过她万一恢复了记忆,她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我,怎么面对她的过去?”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面对她的过去!永远都不要!”廖谦突然情绪失控地低吼起来。
半晌,他平复好心情,才缓缓开口:“阿言,你不妨听我说完林遥的过去,再决定告不告诉她车祸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