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逐行不同,他习惯午休,一旦不睡午觉,下午做什么都不得劲,仿佛被抽干了精气。公司离小区不远,司逐行习惯回去午睡,现在也习惯叫上纪暮。
“累不累?”纪暮意有所指,说完将双手抚至司逐行腰上轻轻按压。
司逐行瞬间身体紧绷,下意识想挣脱。但想到手的主人,感受着温热,攥紧双手忍住。
他知道纪暮的意思,觉得纪暮被他第一次的状态留了点后遗症。但床上的事,真要比较,肯定是欢愉多过痛苦,司逐行自觉没有受虐倾向。
司逐行在心里默念,数到六十的时候霍然起身。
“可以了,不疼了。”一分钟,已是极限。
纪暮看着司逐行泛红的耳朵,没忍住闷笑出声。
他很熟悉这具身体,可即便俩人做尽亲密的事,司逐行的腰却依旧轻易碰不得,除非他累狠了睡着的时候。
司逐行听着耳热,觉得自己有点亏,纪暮的按摩手法不知道哪学的,按起来挺舒服,可以收费的程度。
年关将至,街上越来越热闹。
华酌规模大,名声在外,每年年底都会举办盛大的年会,司逐行虽没有在华酌上班,但怎么说也是司家二公子,每年这个时候也要去露脸。
司定渊本来约了纪暮,纪暮亦打算前去。不巧,出发前正好接到程淼手术的时间。
纪暮赶到医院时,只见赵家两个父子和一干亲戚在手术室门口。赵家的亲朋好友纪暮不认识,于是选了个不远不近站着没往前凑。
“哥,你来了,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妈妈怎么突然会晕倒,本来医生说可以延到年后。”赵曦不知何时发现角落里的纪暮,整个人眼宽泛红,耷拉着脑袋。
纪暮心想他又叫错了,但是看着他的样子,难得没有纠正。
“为什么会晕倒?”
“应该是意外,倒下的时候又刚好磕到旁边的桌子。”
纪暮了然,没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青年,他没办法将赵曦当成自己的弟弟,但也算不上厌恶。
纪暮看了眼赵家两个魂不守舍的父子,和护士打听了术后需要的物品,下楼去采买。
纪暮将手中东西拿给赵卓的时候,赵卓连忙道谢。
旁边一对朴素打扮的中年夫妻紧盯着纪暮,俩人面面相觑,半响女的朝男的点头,男人试探道:“你是小暮?”
纪暮循声望去,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片刻后回道:“舅舅、舅妈,是我。”
纪暮的舅舅叫程杉,舅妈叫刘芸,俩人见没认错人后,激动回应:“哎,哎。”
“你们什么时候来宁城的?安顿好了吗?”
程杉:“我们想来看望你妈妈,刚下车就听说她住院,刚到赶到医院。”
赵曦适时说道:“我们家有客房,舅舅舅妈和我们一起睡,哥你别担心。”
夫妻俩听了微微一笑。
“一别多年,没想到小纪都长成大小伙了,要是你外婆能看见,指不定多开心。”程杉说道。
纪暮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站着听他絮叨。
程杉夫妇有一子一女,俩人起早贪黑,生活条件一般,当时程淼生了孩子后外出,一个月大的婴孩不好养,夫妻俩也不同意程母收养纪暮,但程母执拗,时间久了,夫妇俩慢慢接受,偶尔有吃的会给纪暮留一份。
纪暮工作第二年,曾给他们寄过一些钱和衣物,也是这么多年唯一一次联系。
程淼的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医生说具体情况需要留院观察,医院外的人松了一口气。
几人一直等在医院也无济于事,特别程杉夫妇,赶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还没吃饭,也休息不好,纪暮和赵曦留下来,赵卓与程杉关系好,由他带着人回去安顿。
人一走,走廊开始变得安静。
赵曦偶尔会和纪暮讲话,但程母没醒来,往日的笑容少了些。
纪暮拿出手机,想问问司逐行晚会情况。
按上辈子的轨迹,司瑛父子将会在两个月后意外身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辈子短时间两次见纪见山和程淼手术,也可能是重生后的事情越来越不可控,司逐行离开他视线越久,心里越慌张。
纪暮给司逐行发消息,过了十分钟没回,忍不住打鼓,实在不放心,打了两个电话,第二个终于打通。
“暮哥,怎么了?”司逐行看着手上的单子有点头疼。
纪暮发现不对劲,问道:“我没事,你在哪里,怎么那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