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天生一张微笑唇,再加上本就爱笑的性子,从小就极易讨身边人的喜欢。
“是呀,顺便来给纪爷爷庆寿。”
“你倒是会顺便。”纪暮难得开玩笑。
“那我一个年轻小伙子还能专门来人家老人生日宴上又唱又跳。”云洲一点不避讳。
也是,因着一场善缘,云家和大伯一家走得近,后来云洲爸爸调到宁城教书,纪舟多礼,时常上门探望,一来二去的,纪舟和云洲的关系倒是不错。
纪暮和云洲同岁,高中在一个班。纪暮陡然问道:“你记得我们班高中时有个叫方康鸣的同学吗?”
云洲思索一瞬:“记得,不就是处处要强,样样比着你,样样不如你的人么,人长得不错,学习成绩也不错。”
纪暮:“和我比?比什么?”
云洲又抿一口酒,“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向你看齐,你可是我们学校蝉联多年的优秀学生代表。”
云洲说着郁闷,他自己有个做老师的爸爸,学习成绩自然不差,只是有些偏科,整体下来就不会显得十分出众,纪暮这人却不是,脾气好,性格稳定,轻轻松松包揽各项奖项,别说方康鸣了,他曾经也试图将纪暮作为超越目标,不过没多久就放弃。
“当时只要有你参加的比赛,同学们的口号都是,‘我要争第二’。”显然知道不敌纪暮,但只有方康鸣不一样,云洲偶然留意到,方康鸣对于开这一类玩笑的人露出十分不屑的笑容,摆明了想争第一。
“在我记忆里,这个人还挺好强,学习也刻苦,却还是被你压成万年老二。”云洲又补充道。
见纪暮不说话,云洲好奇道:“好端端怎么问起他?”
“舟哥没和你说?”
“说什么?”
纪暮正想解释,只见方康鸣扶着纪见山开始走上宴会中间。
纪暮随手一指,示意云洲看向不远处,“如你所见,和纪家有点关系。”
接下来,大厅宾客先是面面相觑,听闻方康鸣是二叔的儿子后议论纷纷,手上却齐齐拍手。
云洲愣住:“你二伯不是和他太太鹣鲽情深,怎么会突然冒出个私生子。”
“不是突然冒出,只是二伯瞒得紧。”纪暮缓缓解释。
云洲听了眉头紧皱,没一会儿又放松,“纪爷爷在自己生日宴会突然公开也不嫌糟心。”这怎么着也算不得体面。
纪暮:“是糟心,但这种场合介绍过后最名正言顺。”
本就是随口挑起的话题,很快俩人便岔开聊其他的。
云洲善聊,纪暮捧场,宴会很快到高潮。
纪家侍从突然走过来,“暮少,老爷子让你过去一趟。”
大庭广众之下,纪暮只能前往。
纪见山见到纪暮后说道:“小暮,来见过你沈世伯一家三口。”
纪暮记得这一家人,与纪家世交,沈世伯与他有过生意往来,尚有几分了解,但对于他的太太和女儿沈小姐不熟,一时不清楚纪见山的目的。问好以后站立一旁。
几分钟后,纪见山忽然道:“小暮,沈小姐刚刚回国,你舟哥忙着,你陪沈小姐随便逛逛。”
纪暮这才隐约知道纪见山的目的,但沈家人毕竟无辜,纪暮温和笑着,做出一副请的动作。
沈小姐着一身碧蓝色长裙,鹅蛋脸,气质婉约,是个清丽佳人:“劳烦纪总。”
“沈小姐客气。”纪暮谦逊但未过于熟络。
“纪总记得我吗?”沈小姐突然问道。
纪暮脑子里迅速飞转,实在想不起记忆中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撒谎更是没必要,说道:“沈小姐常年在国外,我应该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认识。”
沈小姐轻笑:“纪暮,你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变,什么样人才能入你的眼呢?”沈小姐十六岁出国,在此之前她和纪暮都是校友。沈小姐成绩不差,但纪暮总是拔尖得很明显,她从一开始的敌意变成好奇,久了目光下意识追寻。
在校园里有三两成群的年纪,纪暮总喜欢低着头一个人踽踽独行。重重的书包单肩背在背上,好似下一秒就要流浪于人海。
“沈小姐说笑了,是个人都会有变化。”
“但我看着你,还像学生时代一样,喜欢一个人待着。”
纪暮低低一笑,总不能说他不久前为了接近司逐行,还花了大价钱买一个房子。
“沈小姐与我是同窗?”纪暮和她不熟,无法靠着沈小姐记忆里的他继续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