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就是,我替你委屈,我替你高兴,我不想你被欺负,我想你不再伪装……
很多,一两句话说不完,却足可见亲密。
纪暮的世界太荒凉,如果让张扬肆意的司逐行因为他染上一丝愁苦,纪暮也不愿意。
“逐行不用担心,不怕你说我冷漠,我对纪家人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关心,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多难以割舍。”
司逐行眼中怒火半点没减,显然纪暮的话没安慰到他。
“纪暮,你知道我刚刚没有听你的话,反而跟着你去了花园。”司逐行语气肯定。
纪暮听了没生气,反而无奈中带着一丝纵容:“你也是因为不放心我。”
司逐行一想,果然,这个说着自己冷漠的人似乎对他有着无边无尽的包容。
冷漠不冷漠,不全看自己乐不乐意,反正司逐行望着纪暮,怎么都感受不到纪暮的冷漠。
纪暮不知道司逐行的试探,淡笑一声:“你和他们不一样。”如果有一天他连司逐行都无法相信,纪暮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司逐行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能从这几个字当中感受到自己对于纪暮也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因为单纯的友情。
隔了几分钟,司逐行没头没尾说了句:“纪家后花园的秋桂还挺好闻。”
纪暮听了嘴角扬起一丝笑,是挺好闻,车内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下次躲人也挑挑位置,当时没人发现,事后一身的味道别人也会起疑。”
等回到小区,纪暮再次开口:“逐行,忘了和你说,我的房子已经装好了,我想今晚搬回去住。”
彼时车刚刚停稳,司逐行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到了电梯,才凉凉说道:“挺好。”心里想的是肺都要气炸了,人还没开始追先跑到隔壁了。
纪暮和司逐行进屋后开始收自己的东西,司逐行也不帮忙,就安静看着跟着,纪暮回头他就回以微笑。
纪暮认识他太久,又擅长常言观色,发现司逐行不对劲,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双温沉眸子望着司逐行:“逐行,你今晚有什么事?我看你情绪不对。”
司逐行从小到大心里就没憋过什么火,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还是自己带回家,现在看着人要搬走,问就是生气。
他很喜欢纪暮那双眼睛,大多时候温温沉沉,笑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扬,像温柔的晚风拂过一支独放的月季,不过分惹人,看久了却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司逐行直直看着纪暮的眼睛,不躲也不闪,“今天你走后,沈小姐说她对你有好感,但你和她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她觉得自己晚了一步,有点可惜。”
纪暮没想到沈小姐会和司逐行聊这种事,一想到自己虚设的爱人还是自己的朋友,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假的,没有喜欢的人,我看出爷爷有意撮合我和沈小姐,于是找了个借口。”纪暮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司逐行给他单辟的衣帽间,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叠了收好。
司逐行看了一眼,发现俩人同居了一个月,纪暮的衣服却少得可怜,这才想起纪暮除了那一套套西装,本也没什么常服,前两次来家里还是穿他的,后来虽然有添置,但也依旧少得可怜,这样的人,哪天想离开某个地方似乎格外的容易。
司逐行眼眸逐渐幽深,没来由地烦躁,纪暮收完衣服就只有一些牙膏牙刷,这些小件物品很容易,没几分钟收好。
司逐行不说话,反正就看着纪暮一个人收拾。
纪暮收得差不多,突然反应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明明是我问你,怎么变成你反问我。”
司逐行破罐子破摔,“纪暮,我有喜欢的人了。”
纪暮手下一顿,一向沉稳的表情错愕,“这么突然,哪家的千金?”
在纪暮看来,司逐行这样的品貌家世,喜欢的对象定然不是寻常人家,年少艾慕,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这个人上辈子到死和自己一样苟着,忘了世间事瞬息万变。
司逐行:“男的。”
纪暮:“······”
纪暮疑惑,明明不久前司逐行正因为林勿的纠缠疑惑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男人。
司逐行放弃了,追不追得到得追了再说,将纪暮拱手让人他办不到,他可以忍受纪暮今晚离开,但纪暮不能真的离开。
司逐行回来后一直倚着墙冷眼看纪暮收拾,这时却突然靠近纪暮,近在咫尺,呼吸交缠,桂花味隐隐。
司逐行五官出众,桃花眼本就惑人,以往他眼里从来没将任何人和事放在心里,所以一直干净澄明,现在他的眼里全是纪暮,自然纪暮也能在一片潋滟中发现自己的身影。
纪暮心下觉得不妙,正想后退半步,司逐行却率先抽离。
“纪暮,我喜欢你,要不你考虑考虑做我男朋友。”
纪暮:“······”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滞,纪暮想欺骗自己,但司逐行眼里势在必得的眼神他上辈子见过几次,司逐行每次对某件事极其感兴趣就是这个眼神,锋利无比,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