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担心阿姨接受不了?”
司逐行思索一瞬,接着说道:“担心过,但她从小学美术,思想先进开明,生活中也有认识的同性朋友,接受程度高。看我妈刚刚和气的样子,接下来就没什么问题。”
“叔叔呢?”
“妈妈和哥嫂会帮忙,等过几天好好陪他下棋,态度好一点,问题不大。”
听着司逐行大逆不道算计亲爹的声音,纪暮心情有点复杂。他不希望司逐行因为自己与家人产生矛盾,司逐行就该干干净净,肆意自由的谈风谈月,像现在一样,学着争取,学着不罢休。
“逐行,辛苦了。”这条路不好走,司逐行却从不令他为难,纵然他家人脾气好,但中间如果没有司逐行用心周旋,司家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一个外人。
司逐行知道他想说什么。
“不辛苦,暮哥值得,我们相爱,配得上家人的祝福。”
纪暮紧紧握着方向盘,他开车时谨慎专注很少四处张望,此刻却实在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身侧之人。
一眼撞入炽热眼眸,心间顿生悸动。
纪暮收回目光,将眼神望向汹涌暗夜,暗自吐了一口气。
回到小区,纪暮推着行李箱,正打算打开司逐行的房门,被司逐行拦住。
“我好几天没回来了,今晚住你家。”
说完一手抱着玫瑰一手拉着纪暮走向几步之外的另一扇门。
纪暮无奈摇头,换了把钥匙,司逐行站在纪暮身后,将额头抵在纪暮背上。
纪暮开门的手一顿,低声问道,“还是很困?”
司逐行闷声回答:“路上睡了会,现在好多了。这破墙,麻烦得很,我哪天找人拆了。”
纪暮嘴角扬起笑意,“随你。”
上辈子能让他拆了,这辈子也可以。
走进玄关,司逐行还是将额头抵在纪暮背上。
纪暮将行李箱往边上一放,回身后一手抄起膝弯一手拦腰将人抱起走向客厅。
司逐行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被一个男的公主抱,惊得差点没把怀里的玫瑰扔了。
纪暮有锻炼习惯,平日虽然一副出尘儒雅模样,身上的力气却是一点不小。
“别担心。”纪暮声音缓缓,即便在黑夜中也叫人心安。
纪暮没开灯,迈着熟悉的步伐往前走,走入客厅,帘子大开的窗户照进一片月光。月光不甚明亮,屋内的家具黑糊糊一片,但对于熟悉房子的人已足够辨认方向。
纪暮将人放入柔软沙发,顺手将司逐行手里的玫瑰放至一旁,随后在黑暗中寻找一片柔软唇瓣。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而绵长,两个人在黑夜中吻得难舍难分。
这是纪暮在车上就开始预谋的吻,是他看了一眼压了一路的吻,没了往日循序渐进的温柔开头,两唇相碰之时,就像干枯已久的荒原遇到细碎火沫,夜风一吹,火沫四散,燎原之势瞬间漫山遍野。
衣裳四散,呼吸错乱。
纪暮很清醒,他只是无法控制压抑,好似过往岁月里所有压抑的情感找到了一个出口,找到了可以释放和交托的地方。
司逐行一惯不是个温驯的主,以往纪暮温柔,他耽于沉溺。现在纪暮失了分寸,他也失了理智,俩人你来我往,谁都渴求,谁都没让半步。
良久,纪暮抚上那一截柔韧腰肢,从尾椎骨往上轻抚,司逐行敏感的身体瞬间变软,这场吻又变成纪暮主导。
渐渐地,纪暮引以为傲的理智开始难以自控,在彻底被欲望驱使之前,他停住动作,隐忍喑哑的声音在夜色中散开,“逐行,可以吗?”
司逐行呼吸紊乱,双手紧紧圈着纪暮,点了点头。
纪暮正要低头继续,司逐行突然开口:“我想先洗个澡。”
“好。”纪暮一边应着一边将人带往浴室。
司逐行从小生活优渥,讲究惯了,洁癖和强迫症比纪暮还严重。
俩人久处黑暗,浴室的灯光明亮刺眼,纪暮开灯前将司逐行按进怀里,低声提醒:“先别抬头,刺眼。”
等纪暮调好水温,氤氲水汽中,刚刚被他按进怀里的脑袋正抬头半眯着眼看着他。
纪暮无奈轻叹,“不是说了伤眼?”说着将司逐行腕间的串珠摘下放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