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陆弥。”
“你现在在哪儿,为什么来这,我是谁。”
“我,我被丧尸咬伤了,来这里治疗,你是。。。尧笙灵。”
“好,我现在要和你握手。”
陆弥刚醒来不久,脑袋还隐隐钝痛,他虚弱地配合着尧笙灵的大脑功能测试。慢慢伸手握紧对方的手。
尧笙灵暗含激动地和方晓对视一眼,随后又问了一些简单的计算。
裴向民在一旁感叹,虽说感染物大部分都分布在陆弥的头皮层表面,但陆弥能挺过汹涌的身体免疫反应实在太不容易了,麻药效果结束后高烧不退昏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才醒来,就现在尧笙灵的测试情况来看,陆弥各项功能完好,恢复健康指日可待。
陈火观穿着隔离服默默流泪,过于感性地环视一圈,“怎么鑫总还没来?”
确实有些奇怪,陆弥昏迷期间她寸步不离,现在醒了倒是不见人影,裴向民昨天正好留宿在生物技术楼,对于其中内幕清楚得很,他目视前方假装没听见陈火观的疑问,就如同昨天半夜假装没听见病房里的动静。
“陆弥?”
“嗯?”陆弥耳尖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刚刚走了会神。
“85-6等于多少?”尧笙灵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难道是这个算术对他来说太难了?尧笙灵惊悚地想。
“79。。。吧。”陆弥艰难地默算了一会。
尧笙灵松了一口气,在众人压抑着喜悦激动的目光中笑着开口,“我们成功了。”
方晓取下眼镜,他是最先情绪失控的那一个,从麻木到不可置信再到燃起希望,他一步步地亲手拾回了从医的初心。
连丧尸病毒感染都有救,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尧笙灵走近病床,替不在这的人解释了一下,“鑫采找江凡有事,他们去B区军工研发楼处理事情还没有回来。”
陆弥看着她哑声道,“谢谢你。”
尧笙灵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塑封透明塑料袋晃了晃,“也谢谢你。”
塑料袋里的猩红色簇状血管生物蠕动扭曲着身体,诡异邪魅。
这是从陆弥脑袋里拔除的感染物,目前还相当具有活力,尧笙灵打算好好研究一下。
“太好了!陆队终于没事了呜呜呜。。。”陈火观一向没心没肺,面对生死也是最乐观的。可这一刻,当他们筹谋种种,千辛万苦地走到这一步终于救下了陆弥,他再也无法忍耐心中死死掩埋的情绪,泣不成声抱住尧笙灵的肩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滚落在尧笙灵的肩头。
尧笙灵无声弯唇,呼噜呼噜几下呆毛,很快,等年轻的半大小孩平复情绪,低着头别别扭扭地又去抱裴大夫。方晓坐在床边认真地给陆弥讲述恢复期的注意事项。
一块心头大石就此落地,尧笙灵踩着崭新的毛靴子下楼,透过指缝往上看,灰沉沉的天空依旧没有温暖的光线照射下来,好在她和大多数人一样,终于,终于坚韧地适应了这片天空。
“不要,不要。。。”
“我等不了了,雪莹,让我。。。”
听上去像是一场欲拒还迎的恶俗戏码,生物技术楼的警卫表情万年不变的肃立,职业素养让他们目视前方,充耳不闻。
A区生物技术楼左右两侧都是大片的灌木丛和绿化带,尧笙灵没打算打搅这对野鸳鸯的好事,短暂地给自己辟出一个独处空间后,便立马准备上楼去实验室。
“不要,别,付。。。付鸣!”
迈开的步伐停滞两秒,尧笙灵皱着眉往声音源头寻去,付鸣欺男霸女的名声在她这里响当当的,她不太放心。
很快,在一处许久没被打理变得杂草丛生的角落,付鸣将一个长发女孩抵在墙上,猴急地往下扯她的衣服。
现在温度少说零度以下,他自己穿得厚实,女孩的衣服快被他扒干净了,尧笙灵眼尖地看见对方被按在墙边,那副哭得喘不过气的样子根本不是自愿的!
“付鸣!”尧笙灵大声喝止,“你干什么?”
正投入呢被一声大吼打断,付鸣恼火地盯着那不知死活的人,浑浊地眼睛稍稍清明了一些,但也没有好多少,“尧博士,哼,你怎么有空来管我的闲事,陆弥死了?”
“我问你在干什么!”尧笙灵暗含怒火,“贱人多忘事,巧巧的事这么快就忘了?我想她现在应该愿意跟你讲讲道理。”
“你!”付鸣脸色难看到极点,可他知道现在不能得罪这个女人,只得阴沉地拍拍女孩的脸,“跟尧博士说,你是自愿跟我的。”
廖雪莹恨啊,恨得胸腔里布满血腥气,反正也不想活了,她往付鸣脸上呸了一口,“人渣!”
付鸣肉眼可见勃然大怒,掐住女孩的脖子,没有留任何余力,“操,一个被戚董玩烂的破鞋敢跟我叫,我看你是找死!”
“你给我住手!”眼见女孩快要窒息,尧笙灵从草地上捡起一根顶端绑了半截塑料桶的浇灌工具,毫不留情地甩到付鸣脸上,付鸣半张脸被空桶罩着,里面一股恶心的骚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