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姚也不太爽,这人怎么如此自来熟,皱眉瞪他:“你怎么如此无礼,随意进出女子的房间?”
闻言白鹿内心更是发颤,小师叔言语之间竟不似被迫,怎会如此?
但看向那妖龙后须臾之间他便认定:定是这妖龙故意化形拥有一个好皮相,趁着小师叔年幼不知事,故意勾引于她。
……说不定这里头还有截教的阴谋!
黑发青年深吸一口气,严肃道:“小师叔,你未进玉虚宫不知许多事,可无论如何,怎能与一妖龙混迹在一起?”
敖甲堂堂东海龙太子浪里金龙姚姚支持者……听到自己竟被称作妖龙,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他不爽地望向眼前这个冒犯他的黑发青年。
眼前这人,生得倒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可本质也不过是一鹿妖修炼成人罢了,怎有脸骂他是妖龙?
金发少年混不吝一笑,斜眼上下打量他一眼,立刻反唇相讥:“你个鹿妖,好意思骂我?还装什么仙人,莫不是个骗子吧!”
“大胆妖龙!竟敢在此放肆!”
白鹿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声音仿若洪钟,在屋内回响。
话音刚落,两人便如两只争斗的猛兽瞬间扭打在一起。
敖甲身形矫健,龙爪挥舞间,带起呼呼风声。白鹿也毫不逊色,身形灵动,招式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慕姚完全看呆了,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屋内瞬间一片混乱,两妖也挂了彩。她才如梦初醒,连忙冲上前去,双手用力,试图拉开这两个正在疯狂扭打的妖。
慕姚:“你们别打了!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哦不!再打都给我滚!”
好不容易将白鹿和敖甲隔开,慕姚看着敖甲气呼呼地坐在屋角,捂着肋骨唤疼,衣襟也大开着,形状鼓胀美好的胸肌轮廓一览无余。
又看见白鹿一脸苦大仇深,神游天外,肩胛被锐利龙爪划了几道利口,汨汨流着血,染湿健壮臂膀,颇有几分战损脆弱之美感。
她清清嗓子,先对敖甲道:“小金龙,你先去外面等着,我先与白鹿说完话再来寻你。”
见慕姚要先搭理这可恶的鹿妖,敖甲气得眼睛都红了,慕姚又哄他几句才气呼呼地去院子里。
随即她面色复杂地望向白鹿。
原来这黑发青年竟然当初救助过的小鹿妖,只是小鹿妖纯洁可爱,而黑发青年端庄优雅凛然不可侵犯,她当初居然还对着小鹿妖又撸又亲的,真是尴尬的要命。
不过那股陌生感也冲淡许多,她凑近坐了下来,黑发青年也转过头望着她,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线条优美而坚毅,漆黑瞳仁倒映着淡淡忧郁。
她挠挠头:“白鹿是吧,你为何对敖甲意见这么大啊?”
白鹿微微皱眉,玉虚宫内局势错综复杂,人妖之间的纷争又牵扯到阐教与截教的明争暗斗,这些事若要细细道来,恐怕三日三夜也说不完。
小师叔还从未踏入过玉虚宫,心思单纯天真,对这些复杂
的局势浑然不知。
想到这儿,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师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慕姚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白鹿,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妖吧?”
白鹿沉默片刻,深沉道:“……你不懂,日后你就知道了。”
慕姚一头雾水,眼前黑发青年的神情与那小鹿妖对上,一样倔强死硬,慕姚无奈只能叹气:“白鹿,敖甲是我重要之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以师叔的身份命令你,无论如何你不能对他无礼。”
黑发青年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冷肃下来,凌厉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指节也因用力而泛白。
最终他微微低下头,不甘应道:“是,师叔。”
他站起身来,缓缓掏出信件和一个精美木匣,眼神分外复杂,恰似看着一个误入歧途偏偏又说不得的长辈。
慕姚出于习惯,热情地留他:“不带些榆钱芽尖走吗?”
“不了,师叔,晚辈有要事在身。”他拱手道了别,裹挟着些许愤懑和怒气走了。
白鹿面色沉沉,终于恢复理智,这妖龙于小师叔有救命之恩,已然将其骗惑而去,现在他再如何劝阻,只是白费功夫。
只得等待时机,定将其丑陋面目揭穿。
只是白鹿经过院子,与屹立与门前的金发少年四目相对时,敖甲站在那里依旧是一副妖冶浪荡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