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掌握在了那纤细的脖颈上,随时可以掐断,但他终究没有下手,反而在指腹触到那柔滑温软的一瞬,动作变得无比轻柔。
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掌心,掌心贴掌心,他开始运气,不久后又挖出一块星陨石碎片,就在这时慕姚陡然睁开双眼。
“相甲大人,这样偷偷摸摸的有意思吗?”
相甲微怔,手指仍覆在她手背,却未挪动,“你醒了。”
“行了,我想通了。”她一边理了理发鬓,一边摆手道,“你不是想取什么星吻石吗?横竖拿出来对我也有好处不是?只一点我要自由出入。”
相甲闻言并未说话,只是那双红眸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审视什么,气氛忽地凝重。
慕姚见他不作回应,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怎么,你该不会还想把我关起来吧?啧,你是打算把我当你的禁。脔吗?”
她这话一出,成功激起了某妖内心的惊涛骇浪。
“禁……脔?”相甲嘴角一抖,显然这词语颇有冲击力,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
而慕姚见他神色古怪,越发嫌恶地眯起眼睛:“啧,真是可惜了……你长得还行,可惜我才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此话一出,堪比雷霆落地。
相甲眸色一沉,还没思考就下意识一把将她猛地拉进怀里,语气冷硬若玄铁:“你再说一遍。”
“哎你有病!”慕姚一声怒骂,纤细五指毫不客气地在他脖子上挠下一道鲜红的抓痕,“你动手也不打招呼的吗?!”
血珠顺着他颈侧滑落,相甲低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复杂,像是怒又像是愧,还掺杂一点说不出的……伤感。
他终究没有再强硬,只是静静放开她。
慕姚冷哼一声,像个被冒犯的公主理了理衣襟,结果看到那银灰发男人坐在一边,青铜烛灯映衬得他眼圈嫣红,嗓音十分低沉。
“为何?”
她回道:“你不守男德,我不喜欢不守男德之人。”
相甲冷硬面容柔和了些,他有些疑惑:“何为男德?”
慕姚一愣,她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他这么好学,便解释道:“与众多女子拉拉扯扯,暧昧不清,便是不守男德之人。”
相甲沉默,这些年他根本就不近女色,哪来的与女子拉拉扯扯?
慕姚嗤笑一声:“那我问你,你可是童男子?”
这下相甲面色一白,虽然他失忆后直到现在不近女色,可他确实已非童男子,莫非真像她说的那样,他过去是个不守男德之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仿佛某种羞耻突然笼罩全身,于是他像一只做错事的傻狗般,带着脖上的伤痕慌忙转身离去。
慕姚看着他慌忙离去的声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
她如今灵力未复,脚腕那足环还在,得先把那死变态哄开心了再说啊!
而不是把他气走啊!死嘴!
……
东海尽头的金鳌岛。
今日霞光万丈,层层金云缭绕,映衬得宫殿更加金碧辉煌。
通天教主盘坐于内殿之中,他身着赤绛仙鹤衣袍,气度自若,饶有兴致地瞧着远处长榻边之人。
此人正是相甲。
银灰发男子坐在一侧长榻上,衣袍微乱,满身带伤。
他这旬日来频频接战斗任务,哪怕是最危险的活,他都毫不犹豫请命而上,弄得通天教主都皱起眉头,只得召他回来强行休养。
可一瞧这模样,他对受的伤浑然不管,还问侍女要了仙露酒酿,此刻眼角绯红,浑身弥漫着浓郁酒气,真是越活越有。
连通天教主都不由得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弟子到底爱护,赐下伤药,旁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相甲接过伤药道了谢,胡乱塞进袖中,又饮一口仙露。
“你这是……打算溺死在酒里?”通天教主漫不经心地问。
相甲只是低低笑了一声,神情慵懒,俊朗面庞被仙露微醺的红晕染上,竟有几分潇洒凄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