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为难自己,一串生出感情的数据逼迫自己去突破一个注定要撞得头破血流的樊笼。
“这不是你的错,”感受着邵逾白在自己手下的颤抖,余逢春很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尽力了。”
在记忆被全部夺走的情况下,还能通过血肉里残存的执念记起余逢春的背影,并一次又一次地在梦里提醒自己——
邵逾白已经做的很好了。
余逢春没有办法解释这些,只能轻轻地吻上他的嘴唇,安慰般啄吻着,在亲吻的间隙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尽力了,我都知道……”
“你是最好的邵先生……”
邵逾白在他掌下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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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凌晨,余逢春没有睡着,坐在床上接了个电话。
秦泽问:“还没睡呢?”
余逢春“嗯”了一声,道:“我觉得你会打电话过来。”
“大少爷,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秦泽笑了一下,“只是想跟你讲讲那些案子。”
“为什么?”
之前在车上时,两人意乱情迷,不自觉就纠缠在一起,姿势很不对。
结束以后,余逢春身上酸软,坐不住,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后倒进邵逾白怀里,感受着稳定温热的手在腰后不轻不重地按压。
“获取信任呗,”秦泽语气诚恳,“我真的很想抓住他们。”
余逢春默默听着,随手拨弄身旁人的头发,语气漫不经心:“你想,那就得拿出态度,毕竟我们刚被绑架,心理还是很脆弱的。”
秦泽都被他的谎话气笑了,心想如果余逢春心理脆弱,那全世界就都是听见一点声音就吓哭吓昏的软蛋。
笑完以后,他照实开口:“我们监控过全世界绑架金额超过10亿的绑架,一共有25起,其中有三起与你们的案子性质极其类似,合理怀疑是同一团伙作案。”
“嗯哼。”
被褥滑动,邵逾白坐起身,把余逢春往怀里更深地揽,顺便接过手机,开启免提。
他问:“那三起怎么样了?”
“呃……”
秦泽顿了一下,没想到邵逾白还醒着,更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会在余逢春身边。
“也没什么,”他道,“绑匪是罕见的有职业道德,收了赎金就放人了。”
“……”
邵逾白与余逢春对视一眼。
如果绑匪有良心,那他们受的那些伤算什么?
算他们抗揍吗?
“对,这才是我要说的,虽然纪律上我不该说,但来都来了——”
秦泽紧接着继续道:“在你们的绑架案中,绑匪的行为逻辑出现了变化,这个很值得研究,可能与私仇有关。”
私仇?
余逢春心头一紧,问道:“那除了这些之外,你们还了解什么?”
“有一个。”
秦泽说:“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我认为绑匪在犯罪前期,也就是准备阶段,会以更亲近的身份与受害者建立联系——比如多年未见的好友或者失散的亲人等等。”
此言一出,握在邵逾白手里的手机忽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屏幕随即暗下去,表面出现大片裂纹。
一个名字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余柯——”
平日从不轻易动怒的男人,脸色骤然变得晦暗愤怒,他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像是要撕碎什么人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