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他,我真的知道,”炽热的呼吸扫过余逢春的耳尖,“但是我不高兴。”
不高兴除自己以外还有其他人,不高兴自己不是唯一,不高兴有人曾得到过自己视若珍宝的一切。
即使那个人就是自己。
余逢春在喘息的间隙搭住邵逾白的肩膀上,手指用力压过伤疤,两人贴得更紧。邵逾白却在此时偏过头,在他手背亲吻。
“你为他哭了好多次,”亲吻顺着手臂移动到脖颈,游移在颈侧动脉,“我现在都能感觉到。”
这颗心脏里有因爱人哭泣而留下的悸动波浪,绵延不绝,是可以刻进骨头的勋章。
伴随着亲吻的落下,余逢春不受控制地仰起头,感觉有一串诡异的电流顺着脊骨朝四肢百骸蔓延,他想躲避,却因为被咬住脖子,只能颤抖着等待。
亲吻最终落在了那块第一眼看到的红痕上。
邵逾白终于在此时抬起头,貌似宽容温柔地问:“我可以咬一口吗?”
余逢春眼睫疯狂颤抖,想拒绝又说不出话。
“会很轻的,”邵逾白很有礼貌,“你不会难受。”
“第一次见咬人说不疼,”余逢春勉强挂起一个笑,想把人踹下去,“你可以滚下去吗?”
可惜邵逾白不理会他的友好建议,一动不动。
元帅在床下端正有礼,在床上凶得很,很有些战场上的凶猛。
“会很舒服的,不疼,”他耐心诱哄,几乎显得可怜兮兮,“你要相信我。”
“……”
余逢春咬着牙和他对视,感觉到湿润的呼吸喷在自己胸口,心跳随着呼吸颤巍巍,不动声色地鼓噪。
“你就是个流氓,”他骂道,“兵痞子!”
这是同意的意思。
余逢春被卷入漩涡中。
*
*
第二天,余逢春是被食物的味道唤醒的。
跌跌撞撞地爬下床,一边想着现在的邵逾白不会用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担心引起爆炸,一边又觉得味道真是香得吓人,不像是要炸掉的样子。
趴在厨房门口,余逢春很着迷地盯着刚出锅的小蒸包。
他身上很不舒服,有种用力过猛后的疲软酸胀,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只能将有限的注意力放在更值得关注的东西上面。
“帮我调个蘸料。”他说。
正在调凉菜的邵逾白闻言朝他看过来,眼神顺着余逢春身上那些藏不住的痕迹打转,逐渐变得满意。
然后他放下筷子,把人抱到沙发上。
“怎么不穿鞋?”
余逢春把脚踩在他膝盖上,打了个哈欠。
“我担心你把厨房给炸了,”他说,“所以很着急的跑下来救火。”
邵逾白笑了,蹲在地上,眉眼弯弯。
如果这个房子里真的有一个人会炸掉厨房,那这个人绝对不会姓邵。
可惜余逢春没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盯着面前人脸上的笑,余逢春知道邵逾白已经不生气了,可能还有那么一点嫉妒,但已经在可控制范围内。
作为筹划多年试图把联盟当烟花炸了的危险人物,邵逾白的心性岂是坚韧一词可以形容,昨夜的种种表现更类似示弱,想要余逢春的保证和爱怜。
余逢春给了,他就安心了。
……
“你想四处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