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诺了什么,你是否清楚?”
这人摇了摇头。
说到底,他只是万老爷贪图便宜,要来写文章的一个秀才罢了。听说,原先万老爷是想找自家账房先生的,后来不知怎么,从外面挑选了别人来。
他为了减轻刑罚,攀扯出了这个消息,若是没用,岂不是……也要如万老爷一般,去矿上做工?
在先前徭役还未更改之前,矿工就是最难熬的一种,甚至徭役之期一年,矿工减半。如今要去五年?岂不是将人往死路上逼!
为了活命,这人持续攀咬:“诸位大人相信我,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自那之后,万老爷对那位同乡言听计从,甚至有讨好之意!”
能叫眼高于顶的万老爷放低身段讨好,那位同乡应该不止提供了哭庙这一主意。
如今万老爷失去了意识,也不好追问。
“世子,您看……”
作为在场身份最高的人,明元白清楚,这时候,还是要自己做决定的。
他想了想,道:“派出衙役,尽快追查,防止这人还有后手。”
“是。”
得了确切的命令之后,县令立刻派了几个好手,分别从城门处和万老爷的家开始排查。
明元白无奈笑了笑:“本以为是个轻松的活计,没想到还要多耽误几日。”
陛下让他来,自然是要走完全程,拿到最准确的消息。
没有人回答他。
在燕都,身边还有三五友人,能够在旁边调侃几句。
现如今,上书房内的成年的世子都被派去了各地,负责督查老幼的抚养情况,他孤身一人来到此处,后面还有不少要去的地方。
“世子殿下,如今是在此处暂歇,还是先去别处?”
身后的内侍问道。
他自己带了几个负责起居的内侍,但出门时,就要带上从宫内出来的内侍——或者说,身份不止是内侍。
听说历任皇帝手中有一个内侍构成的部门,名为南监。
甚至,金陵的仪鸾卫也来到了此处。
“我先留下来,等结果出来再走。”明元白想了想,做好了决定,“防止中途生变。”
内侍点了点头。
他们此行虽有监督之责,但总体还是听这位世子殿下的,这些小事不算什么。
县中的客栈不多,其中最好的一间,最上层被包下,专门供世子居住。
县衙的人手不足,办事也不利落,被后面的仪鸾卫全盘接手,整个进度快了不少。
第二天的傍晚,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有了一些眉目。
当天晚上,客栈侧边的小巷多了一股行迹鬼祟之人。
“打听到了吗?”
“不大清楚,只知道是燕都来的,身份贵不可言。”
“真是那位……?”
“不可能,那位出行的排场岂是如此?”
“算了算了,起码不亏,干他一票!”
明面上,明元白只带了几个近身伺候的内侍,便有人起了坏心思,预备从他身上下手——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从燕都来的大人物代表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