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城外一个流民,家中老母已安置妥当,他前些时日找了许多大夫,都诊出了绝症,活不过十天了。”
“而且里长,如此总归能让你身上少些污名。”
“他说自己能为红袍军而死,为天下除害,死的值,他说这世道总算有点生机了。”
“。。。。。。善待他的家人。”
良久,魏昶君终于叹息,旋即眼底森冷。
“查到幕后主使了吗?”
“线索指向济南的德王。”
楚意知道,里长是打算立刻动手了,当即肃然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这是从他贴身衣物中搜出的密信,字迹与德王府长史有七分相似。
当然,真正的密信已经制作好了。"魏昶君满意地点头。
“德王朱由枢?好,很好,他名下三万亩良田,佃户饿死不计其数。”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传令,明日派青石子去查案。”
“不止德王。”
楚意补充了一长串名字,眼底同样浮现戾气。
“武昌的楚王、成都的蜀王、西安的秦王,都有涉案证据,吴三桂、陈铁唳他们已做好准备,只等里长一声令下。”
魏昶君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京师夜色如墨,偶有更夫梆子声远远传来。
“这些亲王宗室,食民膏血,却无一善政。”
他转身,眼中已无半点犹豫。
“明日开始,肃清余孽。”
三日后,德王府大门被红袍军撞开时,朱由枢正在后院胆战心惊。
这位崇祯皇帝的堂叔年过五旬,体态臃肿,见青石子带兵闯入,惊得从太师椅上滚落。
“军爷,咱可没害过百姓啊!”
朱由枢脸色煞白,被两名军士架着才勉强站直。
青石子一身道袍,面容冷峻,将一封信掷在朱由枢脸上。
“德王勾结前朝余孽,刺杀魏里长,证据确凿,奉红袍军总长令,就地正法。”
“另,焚毁家中一切奴契,田产尽数分百姓!”
朱由枢抖着手捡起信,只看了一眼就大叫起来。
“这不是我写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刺客!”
“带下去。”
青石子懒得听他辩解,挥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