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人的,从一开始他就是骗崇祯的。
大明朝堂上欺上瞒下只为劫掠资财,榨干百姓,那群蛀虫能骗人,他凭什么不能?
洛水彼时脊梁笔挺,寒风大雪中留下一串脚印。
三清道祖若当真应验,便由我洛水一肩担之。
天津卫城外,吴三桂勒马回望。
城墙下堆着十几具尸体,都是卫所军官,此刻被扒光了绸缎衣裳,像死猪一样摞着。
“总长!”
副将赵德安跑来汇报。
“清点完了,卫所屯田两万四千亩,全部分给佃户,抄出白银八万两,粮食。。。。。。”
吴三桂摆摆手打断。
“交给监察部和启蒙部处置,按老规矩,银子充公,粮食当场分掉。”
说到这,吴三桂眼底森冷。
“都他娘的记住,谁也不能伸手,谁伸手,砍谁全家的脑袋!”
“咱们现在是安定军,不准劫掠百姓!”
吴三桂的话吓的手底下的将领脑袋一缩,旋即人人都露出庆幸神采。
还好之前他们都没有伸手。
至于吴三桂如今为何会变成如此,他们一点也不稀奇。
欺压百姓,中饱私囊,谁干这样的事,谁就会死。
他展开魏昶君的手令,最后一行字力透纸背。
“凡宗室、勋贵、夺百姓田百亩以上者斩立决,毋须再审。”
远处传来哭嚎声。
几个锦衣少年被拖到田埂边,他们穿着杭绸袄子,鞋袜却是粗布的,显然是匆忙逃命时换了奴仆衣服,如今准备鱼目混珠。
“大人!将军!我是举人啊!”
圆脸的读书人挣扎着开口。
”按《大明律》。。。。。。“人头滚进刚分到田的佃户脚边。
那老汉先是一哆嗦,突然扑上去狠狠踹了一脚。
“呸!你爹去年逼死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讲《大明律》?”
吴三桂擦着刀上的血,神色冰冷,盯着无头尸身,声音很轻。
“按大明律?若当真如此遵纪守法,御制大诰上写的,无论官职,扰民者论罪,阻拦抓捕者论罪,又当如何?”
这一刻,吴三桂声音愈森冷,看向副将。
“明日南下沧州,听说那里有个诗礼传家的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