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音略一思忖,摇摇头。
卫醒时并不让她与皇室其他人有过多接触,她只知她的两个弟弟都很爱戴她。
旁的也不知更多了。
她担心扶音的身份被人察觉,从而惹出祸端来。
萧策陵心下了然,而后开口向她解释道:“。。。。。。陛下出于某些原因,派我去追杀幸莳姑娘。”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抬眼,观察着扶音的反应。
扶音反应平淡,似是意料之中。
“但是后来陛下撤了命令,我也收了手,可我那日见你与她私交甚好,我怕她会因我的缘故而迁怒于你。”
萧策陵浅淡无波的声音与雨声融合在一起。
扶音闭了闭眼:“不会,幸莳与我之间远没那么亲密。”
她说着违心的话,肩脊却隐隐发颤,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萧策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眯眯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不若我先叫我的下属把我们接到岸上如何?”
扶音听到他没再询问,松了口气:“我也正有此意,那就劳烦萧公子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阿音也太见外了。”萧策陵眉眼含笑,颇为殷勤地凑过去扶着她。
——
自宫变那夜过后,和芳已许久不曾来信了。
卫醒时近日本没想起这档子事,直到她与惜月整理东西时发现和芳最近寄来的一封信,竟然已是一个半月前收到的。
要不就是她出事了,没法儿寄信,要不就是她被人察觉而自己不知道,那人将她寄的信拦下来了,总归没有哪个是卫醒时想看到的。
惜月悄悄打量了一下卫醒时的脸色,发觉她毫无意外之情,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姑娘,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惜月看着卫醒时面无表情地将那张信纸毁尸灭迹,轻声问。
卫醒时其实现在心情很复杂。
皇室将养,权势浇灌的性子使得她难以再继续相信一个已经与自己决裂的人培养出来的心腹。
换而言之,卫醒时现在并不十分相信惜月与和芳。
说不定和芳没再寄信过来,只是因为她收到消息,所以信只递了听春楼呢?
惜月虽然一直跟在她身边,但她总觉得萧策陵不是好人,扶音被他勾走了,难保不会也对惜月多了什么吩咐。
所以卫醒时现在很烦躁。
她眼神冷了冷,说:“今晚我要进宫,见陛下。”
惜月一愣,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只得硬着头皮说是。
她虽不清楚卫醒时与陛下之间有何纠葛,但。。。。。。这话未免说的太轻易了些。
但卫醒时既然已经吩咐了,她只能去寻陛下安插在相府的那个眼线,然后将卫醒时的要求告诉了他。
本以为刚经过宫变不就,陛下日理万机,就算同意了卫醒时的请求也得几日后了,不想当晚就有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了相府后门不起眼处。
卫醒时叮嘱和芳两句,若是有人寻她就说她已经睡下了,才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
马车内熏着淡淡的芙蓉香,是卫醒时喜欢的味道。
案几上摆着几方茶点,装盘精致,罩灯微光幽幽,看得出来布置的人花了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