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眸:“谁?”
“温池水浅春光落,两点茱萸戏清波。”
伏不厌眯了眯眼,“盈妃?”
我从帘子后深处一颗脑袋,“原来是尊主啊,今夜月色甚好,我出来散步,不小心就走到这了。”
一不小心看到你在洗澡,就不小心了下去。
“不小心?”
他越过我走到外面,桌子上的饭菜已被吃了大半。
“娘娘好胃口啊。”
我的眼睛从饭桌瞟到他脸上,颇为挑衅,“谁叫我今天没吃到饭,饿的有点狠。”
“北冥照顾不周,盈妃娘娘见谅。”
伏不厌冷冰冰敷衍道。
“见谅?”我摸了摸下巴,“是见了就原谅的意思吗,那我确实应该原谅你。”
我从头到脚扫视他,“毕竟我真的看了不少好东西。”
尽管被这样调戏,他依然没有太大反应,取了绢帕,将发尾的水绞干。
旁若无人。
用行动告诉我,他眼里没我。
好啊,你能忍是吧。
“不过,尊主。”我一脸感兴趣,“我实在是有点好奇,您后腰上的刺青写的是什么啊?”
伏不厌手一顿,几根头发被拽断,可怜兮兮地掉了出来。
他眼里覆了层毒液,瞳孔锁定了我,“看来不该看的,娘娘也看了。”
“对,看了。”我咂摸了下嘴,单纯道:“看得清清楚楚,给我张纸我都能原封不动地给你写出来。”
伏不厌逼近我。
我状似感受不到危险,“要是实在不想回答,那换个问题也可以。”
“尊主叫什么名字?”
他靠得很近,高大的身躯弯下,盯住了我的眼睛,“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吗?”
“有句话你和万俟镜说对了,我不是守信的人。”
“我也不守信用。”我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手指不安分地在他的胸前游移,“我们可真是天生一对啊。”
他将我推开,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被我碰到的地方,然后将绢帕扔到我的脸上。
“脏。”
???
你才脏呢,我不过是区区几天没洗澡而已。
“尊主的名字,不会是‘厌’吧。”
厌,刻在他腰上的字,丑陋的疤痕。
没关系,你随便说我,反正我都会说回去。
就看谁羞辱得过谁吧。
“厌”,多么晦气的一个字。
看来,你是个可怜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