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怎么说的?”
听见余逢春在盥洗室的问话,邵逾白靠近几步,道:“没有多说,只是说余先生昏迷不醒。”
“那我们现在去了也没用,让医生先去吧,”余逢春对着镜子解开睡袍系带,“放心,人死不了,顶多半身不遂。”
第96章属于余逢春的时代要来了
一块极为细腻的白在眼前一闪而过,邵逾白急忙闭眼躲避,却在不期然间嗅到一股清雅的香气。
“帮我挑对袖扣。”余逢春吩咐道。
邵逾白闻言迅速转身,想要躲避什么一般快步走到衣帽间,按照衣料的颜色材质,选了对祖母绿镶嵌的银制袖扣。
当他将袖扣带出衣帽间时,余逢春也刚好穿戴结束,正在调整领口的两粒扣子。
见邵逾白出来,他自然而然地把手伸过去。
邵逾白替他带上袖扣。
璀璨剔透的绿色宝石在指尖仿佛一朵绿莹莹的花,邵逾白单手托住余逢春的手背,帮他佩戴。
呼吸间,他听到余逢春喃喃自语:“你觉得他现在还能说出话来吗?”
“……”
“我希望可以,”余逢春自问自答,“不然真是浪费时间。”
冷漠轻嘲的语气里,藏着比短短几个字更深刻的意味,邵逾白指尖微微蜷缩,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
余逢春正笑着注视他。
“镇定些,今天有事的不会是你。”
最后看了一眼疯狂震动催促的手机,余逢春反手将屏幕按在邵逾白胸口,手指若有若无地贴上邵逾白的脉搏。
转身时,楼下恰好传来更急促的敲门声。
“走吧,带你去庄园看看。”
……
……
半山庄园里,气氛凝重。
昔日的香气幽微已被消毒药水的味道覆盖,精心打理的地毯上也沾满尘土,皱巴起来。来自各个高级医疗机构的医护人员在走廊里迅速穿行,撞碎水晶吊灯的光影,留下一段段意味不明的低声交流。
护士小步跑过大厅时,余裴就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脸色阴沉,余术怀手底下的人都到齐了,各个默然不语。
空气里弥漫着僵硬的沉默。
余逢春是最后到的,脚步仿佛踏在一块易碎的玻璃上,几乎是他进门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来。
他是整个大厅里衣着最光鲜亮丽的一个。
盯着所有人的视线,余逢春一挑眉,慢悠悠地问:“我来晚了?”
“没有,”公司里的一个人道,“但您是来的最晚的一个。”
“哦,不好意思。”
余逢春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微微一笑:“路上堵车。”
雾灰色的西装和今天的气氛很搭配,却又因为过于搭配,透露出几分早有预谋的算计与得意洋洋。
余逢春没有半点急切,坐下以后就让跟着过来的常狄送来咖啡,让邵逾白一起坐下。
现在大厅里分成三个阵营,余裴和他身边的人,余术怀的下属,还有余逢春。
没有人认为余逢春会是最后的赢家,所以绝大多数的人只是看他几眼,便移开了视线。
然后医生出现了。
从今天早上五点,管家迟迟没有接到余术怀醒来的消息发现不对,进去检查以后发现人已经陷入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个小时。
众人一见医生出现,忙不迭地拥上去。
余裴问:“医生,父亲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