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首长接着说了一个故事。
有关卫远阳父亲的最后一战,是因为当时的前方指挥判断失误敌人的火力配系与兵力兵器,导致坚守阵地的人全部身亡。
“这是12师最刻骨的教训,一次指挥失误,付出的就将会是无法挽回的生命代价,时隔二十多年,指挥变得更为重要,因为我们的同志们再也经不起错误了。”
良馨这一晚没敢睡沉,一直在观察陆泽蔚的动静。
怕他发病。
“还不睡?”
“你怎么不睡?”
“我在写稿。”
良馨看着书架顶上的煤油灯,“要加些煤油吗?”
“煤油灯的光影响你睡觉?”
陆泽蔚从写字台的纸张里抬起头,“我去书房。”
良馨打了个哈欠,“你晚上不是还在说,不能图快?”
“我没有图快,这些观点一直都存在我的脑子里,今天只是找到了更好的方式将他们写出来。”
陆泽蔚说着,拿起钢笔继续低头在纸上写起来。
良馨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翻了个身,能从煤油灯下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弧度完美的唇,灯光将他的下巴勾勒得线条愈显分明,喉结下的风纪扣严谨板正,透着几分克己自持。
要是能一直不张口,克己自持后面,就能多加一个欲字。
克己自持的欲。
若再仔细观察,他的眉宇间其实还隐藏着一抹病气,那是精神折磨的残留。
病气透着一种禁锢感。
冬日干燥,良馨抿了抿唇。
“睡吗?”
“不睡。”
良馨翻了个身,裹紧被子,无趣打了个哈欠。
早上起床,发现牙膏挤好架在搪瓷缸上,白色毛巾叠好放在一边。
这是自动升级了夫妻改革的具体事项。
良馨端起杯子漱了口,将牙刷塞进嘴里,又想,难道是像昨天一样,觉得连累她了,因此感到抱歉,所以一大早晨就在生活内务上做得这么妥善体贴?
“你起床”
陆冲锋出现在门口,面色惊讶看着良馨手里的牙膏。
很快,脸上出现一层薄红。
他抓了一把头发,整个人很不自在。
“这样久了,其实不卫生。”
良馨:“?”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想了几秒。
是说牙膏挤在外面放久了不卫生?
“没关系。”
陆冲锋再次抓了一把头发。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之前领证的时候,还以为她没那么心甘情愿嫁给他。
虽然后来帮助他后,他的想法稍微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