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军勾得手酸,改为搭在陆冲锋的肩膀上,发现搭在肩膀上走路差点把自己拌倒后,实在够不着,只能抓住陆冲锋的胳膊,“我们可是打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你洗我那么多照片,要是被文工团的女同志们知道了,我还怎么找对象。”
“放心,等你找到对象,我才会把照片拿出来,送给你对象。”
“”
“你太狠了,陆冲锋!”
郑小军抓住陆泽蔚,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你郁郁寡欢的样子,多半是跟新婚不愉快有关,我送你一本绝密宝藏,我们打个商量,照片不要洗了,相机也还给我,怎么样?”
“绝密宝藏?”
暮色笼罩大地,陆泽蔚往郑小军手里的书看去,破破烂烂,像是被翻过无数遍了,外面用了一个看不清楚颜色的书壳包住,“什么东西?”
“这可是我手都抄肿了的书,绝不二传,要不是看在我俩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不但舍不得,也不敢拿出来给你看。”
郑小军鬼鬼祟祟看了看周围,这会儿大家基本上都回家吃晚饭了,他压低声音道:“这书很危险,绝对不能见光,否则你我都要倒霉,甚至,很有可能丢了这身军装。”
陆泽蔚目光一正。
郑小军在军区政治部下属机关报当记者。
手抄本?
很危险。
“外国资料?”
“对,里面有外国的。”郑小军抱着书,伸出手,“一手交相机,一手交书。”
“相机让魏哥送到你们办公室了。”陆冲锋伸手将书夺过来,“以后离我远点。”
“冲锋,你看完了记得还给我!”
黑咕隆咚,陆泽蔚看不清,去路灯下又怕遇到人,将书卷起来塞进军装袖子里,快步走进家门。
客厅灯暗着,一应摆设虽然整整齐齐,他却有种暴风雨席卷后的宁静。
陆泽蔚眉心微拧,大步迈上二楼。
良馨收拾完东西,听到门口传来了皮鞋在地板上划出急促的声响,回头的一刻,陆泽蔚面色一变。
浓烈的烟草味随着步伐冲面而来。
陆冲锋突然抓走了她手里的草编篮子。
良馨脸上难得露出着急,想要伸手去抢,却被钳住了手腕,陆冲锋下眼睑处发红,“你已经结婚了。”
“篮子给我!”
“你已经结婚了。”陆泽蔚重复一遍,更紧地钳住良馨的手,“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
良馨眼看篮子里的东西要掉出来了,用另一只手去抢,却磕到了他坚硬的胸膛上,捂着额头看他,“你发病了?”
陆泽蔚双唇紧抿,胸臆如堵,“我不会再发病,我会好的。”
良馨心底微松,婆婆说过怕他发病弄伤人,刚才还以为是没见过的发病新症状,“东西给我。”
陆泽蔚将篮子藏到身后,“我会好的。”
良馨眼睁睁看着东西从篮子里掉了出来,用力挣脱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陆泽蔚看着胭脂色从她的脸上雾散开来,眼眶似乎急得都要流泪了,“你别走。”
“二嫂,收拾好了没?”
陆月季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屋里二哥钳着二嫂的不放,将二嫂圈在怀里,最重要的是,地上掉着一件白色侧扣式棉布文胸。
陆月季抬手捂住眼睛,匆忙跑开,“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陆泽蔚偏过头,视线下移,看到了地上的东西。
房间陷入沉寂。
陆泽蔚喉结不断上下滚动,缓慢看向手里的篮子。
檀香皂,洗头粉,棉毛衫裤,还有露出一角的
陆泽蔚慌忙移开视线,却又看到了地上的白色文胸,急忙又转移视线到了良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