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打开,嗯,跟以前一模一样,长篇大论的叙事,然后信纸的结尾处画着一幅带有色彩的简笔画。
就再没有旁的特殊的了。
若不是这个时空没有眼镜,他又因为灵泉的缘故,压根得不了近视,他现在真想推一下眼镜,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就这?
徐鹿鸣你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谁跟你谈恋爱倒八辈子血霉了!
姜辛夷磨了磨后槽牙,回信的时候,不自觉地带上了怨气:“保元堂、草本轩、济安堂这三家药行,在上面待的时间久了,难免店大欺客,你想二百两银子买到一千二百两银子的药材,无异于痴人说梦,建议直接找下面的回春堂,寿春药铺等药行商讨,商讨的法子自己想!”
徐鹿鸣又不比他少个脑袋,他做甚要替他这般尽心尽力。
写完信,姜辛夷便撸起衣袖气呼呼地上床睡觉了,本以为谈恋爱徐鹿鸣能整些不一样的花样来。
结果比小学鸡还小学鸡。
这让姜辛夷有种期待了很久的蛋糕,吃到嘴里竟然一点都不甜的感觉。
半夜,睡熟的姜辛夷正在梦里暴打一头不解风情的某鹿,一道鸽子扇动翅膀停在窗沿上的声音惊醒他。
窗户没关,姜辛夷也没下床,伸手招来鸽子,取下信笺。
信上却什么都没有写,只有两个字:“木兰……”
姜辛夷疑惑不已,大半夜的,徐鹿鸣这是发什么疯?丢开信,正打算继续睡时,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两三只。
每一只上面都写着:“木兰……”这样的字样。
一开始,姜辛夷还没有放在心上,但两三只拼在一起,他顿时明悟,这不是信,这是情动时的呢喃。
意识到这点的姜辛夷顿时感觉有人穿越了千里万里的距离,来到自己身旁,在他耳边炙热地低喃。
那拥着他的体温滚烫得吓人,能驱散他在这个世间的一切孤寂。
他的声音里仿佛有千言万语,但这千言万语里的每一句都是想你两个字。
姜辛夷被徐鹿鸣这炽热而又真挚的爱意烫到,他滚了滚喉咙,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行至桌边,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回了两个字:“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想你!
[红心][红心][红心]
第40章
“想你,想你,想你。”
徐鹿鸣在纸上写了千千万万遍姜辛夷的名字,仍然觉得对姜辛夷的思念不够。想见到姜辛夷,拉着他的手,亲自对他说,自己有多想他。
姜辛夷不需要做什么,只需在绥鱼村那样,喝着茶,静静地听他说话,时不时被他遭笑的言论逗得轻轻笑笑,他便满足了。
可他现在身处军营,虽是营中采买官儿,有些自由能出入军营,但却不能离开西北,莫说去见一见姜辛夷,就是想时常给姜辛夷捎些物什,也没法子。
徐鹿鸣第一次痛恨军户这个制度。他家若不是军户,大哥能去科举,他不用入伍,便能以行商的名义,时常与姜辛夷见面。
可恨他现在成了军卒,半点自由也没,苦了姜辛夷要与他这样的人谈恋爱。
徐鹿鸣心里有了怨气,办起差事来愈发卖力。
曾桐等人已把西北大大小小的药铺都给打听回来,徐鹿鸣找出姜辛夷所说的回春堂、寿春药铺问道:“这两个药堂现下在西北何处坐堂,他们当家人可有常住在西北的。”
因着西北这地儿全是军户,哪家哪户都有一两个吃药的伤员,药铺生意好,这些药商闻着味儿,都来西北开了铺子。
徐鹿鸣不怕找不到铺子,就怕铺子里都是掌柜坐堂,没个正经当家人,做不了生意的主。
曾桐吸了吸鼻子,这天在外头跑,冻得鼻子老不通气儿:“回春堂现下在沙河县就有坐堂的,只是他家只有管事的,没个正经做主人。”
“寿春药铺倒是听说有个少东家在此,只是他家坐堂的地界儿忒远,要到榆林县去了。”
榆林县都接近西北的边上了,再往前一点就是戈壁滩,更荒无人烟。
徐鹿鸣给曾桐几人煮了些伤寒通气的药,端于他们喝,听了这话心下大喜:“远一些怕甚,只要能与他们当家人说上话,把差事办妥,总比没有门路,办不了差事儿,被责罚的好。”
“头儿说得是。”曾桐几人笑呵呵接过徐鹿鸣给他们熬的汤药,一饮下去,顿时身体暖烘烘的,鼻子也不堵了,身体上舒服了,拍马屁的话儿信手拈来,“我等竟不知头儿还会药理。”